王舒珩似是扯了扯唇,不急不缓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如何能入本王眼睛?不过顺手的事也能叫你多想,段小侯爷在春风楼的银子没白花。”
这股噎人的本事成功让段砚闭嘴,案几上趴着的姜莺却动了动。她都听到了,沅阳王说自己是个小丫头,可娘亲给她行过及笄礼也与程意哥哥订了亲,怎么还不算大人呢?
如此想着,姜莺抬头认认真真道:“不是小丫头,我十六了。”
“十六也是小丫头。”王舒珩还在擦拭短刀上的血渍,漫不经心答。
姜莺鼓着腮帮子想了会没想明白,索性就不纠结了。她趴回桌子上困意袭来,很快睡去。
这一觉睡至画舫近岸,身侧的人叫她姜莺才醒。姜莺揉揉眼睛,于夜色中望见两道熟悉的人影,是娘亲和小鸠,她认出来了。
她站在船头,眼睛被冷风吹的酸涩,眼泪控制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姜莺抽泣着,下意识的拿起手中帕子去擦鼻涕眼泪。
这块手帕格外宽大,有股浅浅的乌沉香味。姜莺知道手帕和平日用的不太一样,却记不起哪里不一样。
看见娘亲她的眼泪越流越凶,姜莺整张小脸埋进手帕内委屈极了。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却听身旁咬牙切齿的男声:“姜——莺——你当本王的衣袖是什么?汗巾吗?”
“对对不起。”看着男人袖子上一滩滩水渍,姜莺很不好意思,“我会赔你的。”
王舒珩眸中嫌弃毫不掩饰,转眼画舫靠岸,只见姜莺扑进孟澜怀中:“娘亲,小鸠——有坏人要欺负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