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哇!”
奔跑的孩子不小心撞在福泽谕吉的腿上,他抬头看着福泽谕吉的脸,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泛起水光。
“没……”没事吧。
福泽谕吉想把孩子扶起来,但这一行为遭到了误解。
“呜呜呜!别打我,小新我不是故意的!”孩子哭声凄厉,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
福泽谕吉:“………”
“抱歉抱歉,我家孩子……”
身后的大人正想开玩笑哄两句,但他看见福泽谕吉周身的气质还有配剑。
啊——会死的吧。
“我马上带他离开!”说着,大人赶紧把孩子抱走。
福泽谕吉:“………”
看见这个小插曲,鸣瓢椋走到福泽谕吉身边,“福泽先生你应该多笑笑,太严肃的话不会招小朋友的喜欢。”
福泽谕吉扫了一眼,发现孩子都在,没丢。
“怎么不和他们继续玩?”
鸣瓢椋:“因为福泽先生太寂寞了。”
福泽谕吉一个人站在过道口,陷入自己的大义中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以他为中心,半径五米无人敢靠近。
行人来来往往,唯他拥抱孤独。
鸣瓢椋胆子很大,她无视福泽谕吉那不怒自威的气质,牵着他的羽织,“和中也一起来喂兔子吧!”
“不用了,我在这里……”看你们玩就好了。
不等福泽谕吉说完,鸣瓢椋就把中原中也手中干草梗塞给他。
沉迷喂兔子的中原中也:“?”
满手都是干草梗的福泽谕吉:“………”
“你看,它们没有逃跑哦。”鸣瓢椋指着兔子说,“福泽先生很温柔,连兔子都知道。”
在福泽谕吉手下,兔子们仰头温顺的啃食他手中的草梗。
在他身后,梨绘和江户川乱步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出口。
优秀的暗杀者即使不看自己目标也知其方位。
“乱步,梨绘你们准备去哪儿?”
福泽谕吉转身看着两个小朋友保持静止,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踏出兔子房门。
果然不能放松警惕,一不留神,他们就会跑不见。
“所以你是为了复仇?”
“是。”说完自己的故事,松尾百惠肩膀耸拉下来,像是解开了背上的枷锁,浑身轻松。
“我每晚都睡不着,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出他们的脸,很多次,我站在高楼上都会有往下跳的念头。”
在高楼下俯视城市,人群渺小如蝼蚁,生死在这一刹那也变得不那么恐怖。
只要跳下去,她就能和家人们团聚。
“但我没有找到凶手,我不甘心。”松尾百惠凝视手心,语气疲倦道,“现在,我复仇成功,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情绪宛如一滴水掉进大海。
无声无息。
兰波看着松尾百惠愣神,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透出,“你为什么要纠结?复仇后是否能让你感觉到久违的宁静。”
“是。”
“那不就行了。”
哀恸悲鸣的灵魂被折磨得太久,苦恨让她麻木,干涸的心陷入沉眠。
现在,绝望的风暴停息,松尾百惠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平静。
那一定很温暖。
“是啊,这样就行了。”松尾百惠低喃,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对兰波道谢,“多谢您。”
她用纸巾沾了水,将自己的手一点点的擦干净。
打理好一切,她打开房门。
门外,一堆人围住病房。
——原来她早就被人发现。
两只猫猫骄傲的对警察们说,“我就知道她藏在这里!”
要想避开人下楼,除了楼梯就只有重症监护室外的外置水道。
他们在墙上看见了攀爬痕迹,痕迹停在兰波的病房内。
诸伏高明和鸣瓢秋人比两个小朋友晚一步到,达到门口前他们也得到了松尾百惠的资料。
她是第三位死者的家属。
这是一场关于亲人的复仇。
“松尾百惠。”鸣瓢秋人拿出手铐。
松尾百惠十分配合的伸出手,她释然笑着,“啊,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逃跑,等回过神,她就已经在兰波的病房里。
追查这么多年的案子以这种方式结尾,对鸣瓢秋人来说多少有点唏嘘。
让人把松尾百惠押送回警局,鸣瓢秋人瞥见自己闺女的斜马尾。
“椋?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爸”鸣瓢椋从福泽谕吉身后探头,“我们来帮你破案!”
“我的意思是医院封楼,你们怎么上来的。”
“福泽先生带我们上来的。”
即使福泽谕吉主动辞去工作,高层还是给他保留了特邀外勤人员的身份信息。
鸣瓢椋“小声”嘀咕,把梨绘和乱步的推断说出。
她挺直胸膛:“就算福泽先生不带我们,我们也能上来。”
鸣瓢秋人:“喂!不要当着老爸我的面说这句话啊!”还挺自豪的是吧!忘了你爸爸是警察了吗!
本来警卫队只准福泽谕吉一个人上去,但江户川乱步和梨绘的战斗力太强——
江户川乱步:“你知道凶手躲在哪里吗?”
梨绘:“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合:“不带我们上去就不告诉你们!而且你们根本就拦不住我们!”
众人:“………”你们两个加起来有五岁吗?
无奈之下,福泽谕吉只能保证,“我会对他们的安全负责。”
…………
两方会晤,打破尴尬的是在病床上挺尸的兰波。
他只漏出一双眼睛,“请问你们可以把门关上吗?有点冷。”冷得他在病床上很难受。
“梨绘的哥哥,你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诸伏高明看着窗外的太阳,担忧道,“今天室外温度23c。”
还是先帮你叫个医生吧!
病因失忆,月下医生只能给兰波来一套全身检查,结果和中也弟弟差不多。
大脑受过重创,有淤血,能不能想起什么得等淤血散开后才知道。
“所以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
兰波看着梨绘没什么反应,看着中原中也的橙色头发到是有些头疼。
那炽热的火焰,还有……还有什么?
记忆中,明亮的橘红光灼痛了他的双眼。
“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捂着额头,“而且回忆过去,头就疼的很厉害。”
“这些天还是静养休息,想不起来也不要硬逼自己,小心适得其反。”月下医生规定了探视时间,“你们看完病人也赶紧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众人十分默契的把场地留给三人。
从帽子的备注里熟知剧情的梨绘一点也不慌,她带着中也弟弟乖巧叫人。
“兰波哥哥。”
兰波只是失忆不是失智,他疑惑道,“我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他们三个人的发色都不一样,五官也没有相似之处。
梨绘很真诚:“没有,你和中也都是我从废墟里捞到的,如果你好奇,可以去爆炸中心那里看看,或许能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