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呼唤着,看着江归晚的眉头逐渐皱成了一条线。他起身倒了杯水,扶着江归晚起来,将杯口放到了他的嘴边。

江归晚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双唇干涸,好不容易碰到了水源,抬头便紧紧捧住大口喝了起来。

一杯水下肚后,他终于有力气睁开了眼睛。

可刚才的水喝得有些太急促了,一口气没顺过来,江归晚咳了几声,便感觉胸口处凉凉的,像是在透风。

记忆中的疼痛再次涌上心头,他垂眼,看见自己胸口轻薄的睡衣下面牢牢裹了十几层纱布。

纱布上已经没有多少血色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呛鼻的草药味儿,熏得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你还渴吗?”男弟子见他盯着自己的伤口出神,怕他想起什么伤心事来,便出言打断:“你要是还想喝水,我就再去给你倒杯来。”

江归晚显然没有听进去。

他脑子有些晕沉沉的,一直到鼻腔都习惯了那股熏死人不偿命的草药味儿了,他才终于转过头,脸色苍白像纸。

刚才还没醒的时候他听见这两人喊他师弟:“师兄?”

江归晚握紧了手里的水杯,声音因嗓子封闭太久没说过话而变得含混不清:“我是……还活着吗?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晕过去多,多久了……”

怎么久到好像离他上次开口说话已经过了几百年,再一想起晕倒前的事情,久远得像是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