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没有注意后面两人的争锋相对,她使劲推搡着铁蝉,却怎么也扒拉不开。

“你怕疼吗?”

她蹲下来,试图讲道理:“听着,你要是跟我出去,这么大一截树根早被人发现了,倒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你就只能被人带走去小厨房当柴火烧了。”

铁蝉不懂厨房、柴火这些是什么,但它听得懂“烧”这个字眼。

容桑的担忧感染了它,它慢慢松了藤蔓,逐渐理解了容桑的意思。

还没等容桑下一句劝它回去的话出口,铁蝉不甚高大的身板便往上一蹦,脱离地面逐渐变小,最后挂在容桑腰间,成了一截一寸长的树枝。

还不安分地冒出了一小片绿芽,看起来像是刚摘不久。

容桑:“……”

现在好了,被她一劝,它铁了心要出去了。

她抬手取下树枝,正打算把伪装好的铁蝉随手一丢扔进旁边的草地里时,邱陵凉中带毒的视线便轻飘飘移了过来。

显然是在与江归晚无声的对抗中落了下风。

容桑手上动作一僵,不敢再乱动,生怕被他发现手中的东西就是铁蝉。

这人心眼小,万一胡编乱造死揪着是江归晚要带铁蝉出去,而她是同犯的话,凭他父亲和桃夭斋长老的交情,她只怕还真的就无话可说了。

容桑呆呆站着,愣了几秒后便很快反应过来,拉上江归晚的衣袖便扯着他往出口走去。

出口处很大的风,呼呼刮在容桑脸上,她很想抬手拿袖子挡挡,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江归晚死死紧握住了。

用力到手心的树枝都隐隐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