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能碰与笋相关的东西。”

容桑低着的头瞬间抬了起来。

她心里被什么东西炸开来,强咬着下唇才勉强让自己不因激动而全身发抖。

莫不是这是江归晚的什么软肋?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在未来江归晚屠九宫日的那天,她手握一支竹笋生生逼退了江归晚的模样。

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为,为什么?可以说说吗?”她平静地呼吸着,稳住语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自然。

江归晚倏然赤红了脸,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血色与生气。

他指尖不自觉地握住了身上盖着的被子,转过了头,不愿再与容桑对上视线。

那些不好的会有铺天盖地朝他涌来,在转瞬间淹没过了他。

他想起小时候某个雨夜里,自己娘亲的腹部被新鲜而又坚硬的竹笋贯穿,旁边站着他头一次露面的父亲。

他的父亲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直视娘亲瞪大的双眼,直至她失去了呼吸。

“你的骨血乃至灵魂都是脏的,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雨下得很大,他的父亲冷眼看着他娘亲尚有余温的尸体,留下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温度。

江归晚从不否认自己体内流的血很脏,但那不是因为他的娘亲。

他娘亲是个很好的人。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