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问我该怎么办吗?”容桑坐到床边问。

她现在没了修为,观察不出江归晚的伤到底有多重,只是从江归晚惨白如雪的脸色,以及皱成一条线的眉头还能稍稍窥探到那么几分。

铁蝉没了声音,容桑低头喃喃自语:“这种问题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毕竟她可能是这个世界里目前为止最希望江归晚这样再也不醒过来的人了。

“师……师尊……”虚弱的声音传来,榻上的人也不知有没有听到,痛苦地缩成一团,扭头时额上冒出的冷汗蹭在枕头上,埋入了略显粗糙的布料里。

容桑被他这一声吓得一激灵,几天前那个夜晚床底下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身子僵直,连呼吸都放慢了速度,安静地听着江归晚接下来的话语。

“师尊——”少年的声音里带了些微弱的哭腔,眼角挂着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弟子,弟子好想你。”

窗外的雨在那一瞬间和容桑再没有关系了,她耳中发鸣,整个人像是沉入了水里。

腰间恍惚间还是那条缠人的蛇,依旧不将她拉到水底不死心。

她忽然觉得全身冰凉,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指尖还在发麻。

铁蝉似是没听清,往前移了两步,靠在容桑腿边,想让她复述一遍江归晚刚刚都说了什么。

容桑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它的头,转过身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全身恢复知觉,一直确认江归晚没有动静了,才打算当做没听见那句话一般,起身想去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