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太子易容送进宫中,模样仿了一个旧宫宫人,时刻监督着动向。

年轻的太子渐渐变得像一口幽深的井,连顾翊都瞧不出啦在想些什么。

顾翊对温姝的恨意中夹杂着变态的舒畅感。

他们身世如此相似,最终却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顾翊扶着温姝,细声细气道,“还是照老样子用软轿送大人出宫?”

温姝垂着眉睫,没有多看这个自称宁古的太监一眼。

顾翊没了根,连声音都与旧日不同,身形轮廓都带着谄媚卑贱,哪里能得见曾经引满场掌声雷动的琴师风采。

温姝当然不会将宁古与顾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或许在他的心中顾翊早已化身为乱葬岗腐朽的一堆骨头了。

他对着昏黄的铜镜修整好自己的衣冠,自虐似地几乎将手指掐出了血。

顾翊神思飘荡的有些远了,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温大人已经波澜不惊地站在他面前,“备轿。”

顾翊弯着眼睛,“遵命。”

这个时候温姝是站不起来的,他需要有个人扶。

顾翊默默地想。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温姝在轿子里昏昏欲睡,回了府中昏昏欲睡,后来又发了几日烧。

锦珠渐渐知道他每次入宫都会发生什么事,但她除了掉眼泪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止于易后的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