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给余氏画大饼:“娘,这个要是做好了,很多女孩都可以解决难以启齿的麻烦,而且您的那些护养知识也可以记录成册,印在月事带的包装上,还能让更多的女孩儿看到。此事一旦被皇后娘娘看重,您甚至可以自己给自己赚个诰命!我娘又不差,不用靠着丈夫儿子,照样活得比别人光彩。您要是这事儿做好了,我还聘请你当女子学院的院长,您不想将您会的东西,都教给那些女孩子吗?”
余氏有些忐忑,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野望在心里蔓延!她想了想自己站在堂前,教导小姑娘的样子,觉得这事儿比她的儿子站在她面前与她讨论月事带还叫她尴尬。
......
荣王殿下看着眼前荒芜的村庄,忍不住腹诽他的父皇:“看他把太傅调哪里去了!这地儿一点都不好,哎呦我的腰哦!”
幽州的路才刚开始修,所以荣王殿下根本没有享受到水泥路带来的便利,刚入幽州地界,他就觉得受不了了。好在沈黎细心,早早便叫人在幽州边界安排了人照顾荣王殿下,加急安排一些重要路段的修缮,水泥路是来不及铺设了,但是找人将路压平一点是没有问题的。
荣王感念太傅对他的照顾,心里美滋滋的。同时,看到路上的流民,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
“周嬷嬷,据说你是少时与你家爹娘逃荒到京城的,后来被送到宫里做了宫女,是吗?你年轻的时候,家里也和这些人一样穷吗?”荣王拿了块豌豆黄,小口小口咬着,好奇地问道。
周嬷嬷是三年前才被提拔到荣王身边做掌事嬷嬷的,她年纪不过四十,性格谨慎,极为好学,在宫里从毫无根基的宫女混成皇子身边的掌事嬷嬷,显然手腕、心智、德行样样拔尖,荣王同她十分亲近。
周嬷嬷将温热的茶水递到荣王身边,知道荣王殿下是想听她讲当年的幽州是什么样子的,干脆拿出针线出来,跪坐在轿子的角落,边做针线活,边回忆着当年的幽州。
“奴当年不过是十岁的样子,爹娘的田地交不起赋税了,奴的爹便做主将家里的田地卖了出去。那时年成不好,田地是贱卖了。当时奴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大弟才八岁,剩下两个弟弟乃一胎所生,年仅三岁。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多,娘的身体又不好,每天都要喝很浓很苦的草药。家里的米缸见了底,爹是没法子了,便想把大弟送走,也没送别人,就送到堂叔家去,每月还能见到。大弟为我们家换来了半石的麦。”
荣王皱着眉头,他是不能理解,条件这样差,还要生这么多孩子的人家。要他说,生两个就差不多了,生太多养不起,还要送走,使得骨肉分离,真是有伤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