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有亏,本就怕他,还以为是要秋后算账,哪敢惹火烧身,当即撒丫子跑。
公羊月觉着势头不对,连穿两条巷子,将人给捉回来。崔浩想是人给惊着,便好言好语同他说:“别怕,我们可不是食言而肥之人,东西既已还回,便不会拿你如何。”
“真的?”丁二像只偷了食粮的硕鼠,眼珠子滴溜溜连转两圈,余光警惕地在几人之间跳跃,见无动静,这才舒出一口气。但很快,他又猛拍脑袋,想起昨个只还了玉牌,装乞儿讨的钱却还揣着,于是咋呼道:“我把赏钱还给你们!”
他东掏西凑,却怎么也凑不齐,忽地想起今早一并给了刘哥。
那点小钱拓跋珪还不在乎,见人窘迫,脸色姜白,木然立在原地,便摆手放他一马:“不用还了,我且问你,走这么急可是出什么事?”
丁二憋着也是难受,念着这几人数次相逢,该是有缘,既不在乎那点小钱,自是腰缠万贯,登时便跪地磕头,求善心施恩,且将早间被刁逵刁难的事情如实相告,说到最后,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拓跋珪本因王谧那一席话而对刘裕心生佩服,见其有难,也生出侠肝义胆,便想着凑一凑,先救水火。
可三万钱不是个小数目,扎扎实实串铜板,至少也得搁满一整个箱子,显然没人上街背这么多钱,就手上那点随身的碎币,加上双鲤日常带着的银叶子,依旧不够。公羊月向来拮据,从前随身的云佩剑穗又当了个七七八八,至于晁晨和崔叹凤,也都不是能攒钱之人,剩下个拓跋珪,全身最贵就那块玉牌,可是当不得。
不可一世的代王平生头一回感到拮据。
就在几人束手无策之时,王谧和王泓打坊间出来,正好也过朱雀大街。人多即扎眼,王谧瞧见一个个脸愁苦得如同胡瓜,便关切询问,丁二登时又再陈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