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月曾保证四海为家,不以一国居,若是他反应过激,倒是另有猫腻。
这个名义上的“表弟”,总是带给他惊喜。
眼下,拓跋珪并未察觉到公羊月的小动作,而是沉醉于江南风物,挪不开眼。自打过了徐州,地势渐趋平坦,但这平却与草原的一眼看山截然不同,倒像是几重门遮掩,要一层一层推。
习惯大口吃肉,忽要小刀片丝,一根一根嚼,食不饱时自是心痒痒,这烟雨朦胧中含羞带怯亦是如此。
直到一声呼唤,教他拉回神思。
几人闻声,抬眸望去,只见五丈外跑来个玉面少年郎,一张俏脸生得比女儿还要俊俏,频频惹得姑娘回头,也就不戴幕离的崔叹凤能与之一争惊艳,但他们之艳却又不同,一个是皮相上的鬼斧神工,一个是骨子里的风流天成。
“崔浩?”
“正是在下。”崔浩折扇叩齿,笑容姣美,“鄙人名姓,竟劳公羊兄记得分明,实是三生有幸。”
拓跋珪为那喧宾夺主不满,不由轻咳一声。崔浩便笑着拢袖,朝着他一拜,高呼一声“少主”。
“有趣,真有趣!”双鲤嘟囔着,睁着一双杏眼来回偷瞧,想说私话,又怕被听了去,便自发上渡头去租舟子,走时还叫上崔叹凤:“老凤凰,你说新鲜不新鲜,为何宫里的贵人放着贵人不做,要来体验升斗小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