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淡声道,“三皇子一倒,最可能威胁太子之位的便是晋王。如此好的除他的机会,你父亲怎会错过了?”
王采丹忽而明白过来了什么,不可置信道,“父亲母亲本就商议好了今日进宫要如此说,却独独瞒着我?”
镇国公夫人放下茶盏,抬眼看她,“那你扪心自问,我该不该瞒你?”
王采丹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收敛急色坐到一旁,“母亲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镇国公夫人严肃道,“你从小就懂事,该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那是你的命,容不得你起半点旁的心思。现在此事只有我知道,若是让你父亲看出来了,你可想过后果?”
王采丹见母亲如此直白的说开了,便也不再隐瞒,她质问道,“王氏荣耀有姑祖母和姑母还不够吗,为何非要让女儿也去委屈自己?姑母自嫁与皇上,母亲可曾见她笑过?母亲,您难道也想让女儿如行尸走肉一般过一辈子?”
镇国公夫人失望道,“说出这话,当真枉费这十几年对你的教导了!将来太子登基,若是旁人做了皇后,到时可还有王家的立足之地,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王家覆灭!”
王采丹苦笑着摇头,“父亲母亲可知盛极而衰的道理,王家势头已经够盛,如今该做的是收敛锋芒,以免落得永平侯府和岑家那般的下场。谁都可以入太子府,唯独王家女儿不可以。”
镇国公夫人逼视着她,“若是赵承渊是太子,你可还会说这样的话?”
王采丹低下头,看着梅瓶里的一支红梅沉默不语。
若是赵承渊,不管他是九五之尊,还是升斗小民,她都愿意跟随在她身侧,患难与共,至死不渝。
镇国公夫人伸手将梅枝上的梅花一朵一朵地掐了,碾碎随手扔到地上,冷声道,“就因晋王府里有红梅林,你每日折梅便只折红梅。你的这份痴心,晋王可半点都看不在眼里。即便韩攸宁死了,那晋王妃之位也绝无可能是你。”
王采丹看着那被蹂躏零落的红梅,目光冰冷,“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横竖不会更糟糕了。”
镇国公夫人压低声音,“你最好将这些心思收起来。太子那般人物,你嫁与他做太子妃有何不知足的?”
“那母亲不若问问姑母,她嫁与皇上可知足?皇上的心思可曾落在姑母身上半分?太子表哥和皇上又有何分别,他的心思可全在韩攸宁身上!母亲别忘了,太子现在人还在西凉为韩攸宁寻千年雪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