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和苏阁老似乎甚是失望。

那兵士退下后,苏阁老似突然想起一事,对苏喻道:“喻儿,你回京时曾对我说,你巡查到陇西府时,为那裴节帅根治了顽疾,他很感激,特邀你鉴赏了一柄宝剑,可是霄练剑吗?”

我心中冷笑一声,心想苏阁老这“突然想起”的模样,属实颇真。又顺便骂了一句裴山行,他治好了你的病,你给银子给什么都行,这又关剑哪门子事呢?

那厢苏喻终于抬起眼,他看了眼他爹,又移了目光去看拂白,最终望向谢明澜。

反正没看我。

他肃然道:“是,微臣在陇西都护府见过霄练剑。”

此言一出,徐熙和苏阁老对视一眼,满目皆是喜色。

谢明澜也好像颇有兴趣,他微挑了眉,慢声道:“苏卿,上次你见过这柄剑吧……那你这次再仔细看看,朕的小皇叔这柄拂白……是不是霄练剑啊。”

自始至终,谢明澜也不看我。

我只得含笑端起茶杯,只盯着杯中茶叶飘飘浮浮。

苏喻沉默了片刻,上前拔出拂白,他望着那柄剑望了很久,久到……我要是拂白我都不好意思了。

直到我喝完了一盏茶,正要放下,却听苏喻平平道:“依微臣看,此剑和微臣在陇西都护府所见到的霄练剑 并非同一柄。”

听到最后一个字,我登时一怔,仿佛有座丰碑在我面前倒了,摔碎了。

我手一颤,茶杯落地,摔碎了。

冬月十日,这日天气不太好,阴云密布,也更冷了些。

我在窗边闲坐,一边忖着些心事,一边漫不经心地在指间转着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