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碰,热度惊人,衬得地道周围越发黑冷。
她身上热极又冷极,一片纷纷乱乱的残花景象。
才下一点推力,腰下那只手握便更紧,似要化作铜墙铁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
这一下,木漪不打算再忍了,张口就咬他。
血在二人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又在急促的呼吸里,伸舌将血味儿吃了干净。
木漪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哼,长时间的仰头,让她有些难受。
他听见这声,含了她滚烫的舌尖一下,幽夜的光里拉扯出一条泛白的粘腻的银丝。
一吻结束。
可呼吸仍未缓下。
这一次她竟也没有伸手打他,两个平日口若悬河的人,此时都静静地怔在原地。
谢春深一手仍搭在她腰后,细细摩挲,暗中低眸,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良久才等来她的第一句话:
“谢春深,我父亲出殡之日你未曾来恭送他一程,亦未递上一株香火。
这个仇我会记一辈子,在这件事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低声道:
“我不介意你恨我。”
两人也只有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里,能抛开平日里的针锋相对,多几分纯粹的坦然。
“对,我恨你,”她眼眶里有些湿,好在此处昏暗,掩盖了她这种因他而起的脆弱,“所以你以后,都不要再对我做这种举动。”
他沉默了一下,直白道:“想吻便吻了。”
“我说了,我不是你可以随便对待的女人!”
他又重复了一句:“我知道。”
再说下去,纸包不住火,话中糜意就要说破了。
木漪突觉有些无力。
是,他主动朝她走近了一步,可却更让她看清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木漪顷刻间便硬下声道:
“你走吧。”
声音听来低颓。
“小舟——”
玉牌丢来他身上,她再次用言语将他推开:
“你不该叫我的幼名,日后仍唤我木芝。”
“……”
来来回回,二人的关系像深林内的沼泽,陷入后拔出颇为艰难,挣扎中又难免沾染一身对方给予的污垢,烙印上彼此身上的影子。
也就是说——他好像“爱”上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