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诸正和他爹会在这种场合下重逢。如今被诸正他爹质问,赵辰脸上露着他自个也道不明的微笑。
“我姓赵,单名一个辰字。”
停顿片刻,对方脸上升起一丝惊诧,赵辰又继续:“至于你大儿子,他如今是直沽城守,有人攻城,他当然得在城头上。”
“城守?”诸勇神色古怪起来,听见儿子当官,却不知该高兴还是郁闷。
老子来攻城,打的居然是儿子守的城。要不是被铅弹打掉了面盔,说不定要在城头上刀枪相见。此时诸勇也眼珠子打转,这仗到底打还是不打?
在场三个人,没一个心中轻松的。诸正犹豫了片刻,终于开了口。
“爹,这仗别打了,直沽全是精锐,你们打不下来!”
现在西边喧嚣声逐渐停息,应该是发现这边主攻出了状况,作为佯攻当然也得收兵。
“无知!”一次预谋的攻势就这么作废,诸勇心中有些窝火,当即哼了一声,“若不是刚才你站上面,这会儿北门已经下了。精锐?你才打多少仗,见过多少精锐?”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赵辰和诸正打过的仗,恐怕连诸勇一成也无。
听对方如此有底气,赵辰再次朝那一千起义军看去。此刻战场硝烟已平,那些起义军却立于风中纹丝不动。这才把从开始到后面整个情节琢磨一遍,不得不承认,差点被对方扮猪吃老虎。
“为何你的士兵身上都带着一根麻绳?”
战术性装备,本来是该保密。可诸勇眼睛一眯,没有刻意隐瞒。
“登城先锋,必须抱着同归于尽的狠绝。只要守城士兵露头,立即用绳套把对方和自己套在一起,即便自己身死滚下城头,也是一换一!”
果然把赵辰听的心中一慌!作战不怕死很重要,既不怕死又战术得当,那就是敌方的噩梦。城头上就三百人,如果这一千人如此拼命,恐怕这城还真守不住!
险些出了大事!
看来对方所谓一刻钟破城,也不是吹嘘,现在赵辰庆幸,亏得诸正老爹是敌军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