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的鼻音很重,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安宁哥哥,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我给你写了那么多、那么多,你一封都没回。你真的讨厌我吗?”
杨安宁抬起胳膊,犹豫着,最终还是把手放到凌燃的头顶。他抬头看着天空,月亮重新露出脸。杨安宁叹了一口,说:“我没有。你又何必再来?”
凌燃把头埋在杨安宁肩膀上,说:“我不来,你就要跟我断了联系,我怎么能不来?安宁哥哥,你好狠的心,你明明对我有情,却如此待我,你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就不会伤心吗?”
杨安宁说:“阿燃,这是不对的。”
凌燃抬起头,一双眼睛明亮,在黑夜中仿佛闪烁着光芒,他说:“没有什么不对的,安宁哥哥,安宁,我爱你,哪里有错?就因为我们都是男人?这世上的爱情,无非就是见之不忘、思之如狂。安宁,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杨安宁瞳孔骤缩,被凌燃的言语深深震撼。心中被压抑的情感翻滚起来,叫嚣着咆哮着。
杨安宁本可以如他设想的,慢慢淡忘这段感情,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可是凌燃来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去淡忘。凌燃强势地干预到他的感情里,步步紧逼,终究将他逼到无路可退。
杨安宁推开他,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杨安宁说:“阿燃,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要想好了。”
凌燃说:“安宁,我绝不后悔。”
杨安宁闭上眼睛,说:“既然如此,那就随你所愿。”
凌燃上前紧紧搂住杨安宁,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他的嘴唇贴着杨安宁的额头,似在轻吻,又似在低语,他轻轻呼唤着安宁的名字,仿佛要把安宁的名字刻在他的心头。
杨安宁反手抱住他,扬起一个笑容。杨安宁想:“你以真情相付,我必不负君情。”
PS: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求凰》司马相如
24.
杨安宁神色温柔,连说话的语调都不自觉地上扬,杨安宁说:“后来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日子,我带着他在北三省转了个遍,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半年,我几乎没回过庄里。他让我叫他阿宁,他说这是他爹娘给他起的乳名,希望保佑他一生安宁。阿宁,我喜欢这个名字,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我对自己说,这是我们的缘分,连名字都一样。
后来便要过年了,阿宁要回南边去。我让他随我回庄里,可是他没答应,他说他出来这么久,他爹一直都在催他回去,如果再不回去,他爹怕是要气得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阿宁舍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