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想不起来,就在这里慢慢想吧,”圣上转身进了书房,不回头地补了句,“跪着想。”
“你说……”
天子口中无怒,面上无怒,心中却是动了真怒,怒到明明惯常克己,这日却在谢喧斋中自斟自饮,外头那人跪了多久,他便喝了多久。
酒喝到最后,想是真的醉了,天子一手支头,一手执杯,问悄无声息随侍在旁的老内侍道:“你说他……”
却又久久再无下文。
“他不记得,也不愿留下……”过了足有一炷香的光景,天子方续上前文,问陈公公道,“你说,是真的吗?”
“……老奴不知。”
陈公公不敢不答天子问话,便只道不知。
“朕也不知道,虽是不知道,却有一千个法子把他留下,”天子醉也醉得口齿清楚,含笑问道,“……可我留他gān什么?”
老内侍终是不敢言语,双膝一弯,跪到了地上。
没人陪这位孤家寡人聊天,他便在心中自问自答:留他gān什么?或可留他求一个长生不老的妄念——那位长庚寺的僧人虽是遍寻不得踪迹,但他未尝没有听闻,他的挽江侯与那位僧人所jiāo匪浅,留人在宫中,总也是条线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