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仁猜到了梁叔的疑惑,开口道:“想来你们一字一句的都在说这老板的好,自然也是真心的为他。既是为了保命,什么方式又不能呢?”
韦灵儿那个性子,甄仁自然是明白的,认定了的事、认定了的人,自然是都不会被旁人改变想法。这辈子,除了林维扬,怕是难再有人走进她的心里了。
这姜云盛能舍命替韦灵儿挡箭,自然也是动了心的。甄仁又岂能看不穿。既然这梁老头已经做了个完美的计划,甄仁又为何不能帮衬着他完成呢?
更何况,这是一条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多谢神医!”梁叔抹开眼泪,将姜云盛身上缠住的布条给松了开来。
甄仁坐在一旁的木凳上,只是不语,待姜云盛身上的布条都被扯开后,他才开口:“我说老兄,你可确定你这忘情药的药效这能让他醒来后忘掉俗事?”
梁叔闻言,转过身,满目无奈,“其实我也不知,我只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他侧过脸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姜云盛道:“老夫无儿无女,他对我有恩,虽然我这样做,可能违背了他想要在长安城立脚的初心,但只要是能救他的命,我便愿意去做。”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既然这酒坊都拱手让人了,自然肯定是有了别的计划。
“我打算带着他离开长安城,去别的地方,耕地种田这样过一生,若是能找到个旁的心仪之人,倒也是老板的福气了。”
“罢了。”甄仁笑着起了身,慢慢的移到榻前,看了一眼榻上的姜云盛。他脸色煞白,这箭着实厉害,几乎是擦着心脉而过,常人定是会毙命,这小子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甄仁拿起桌上笔墨,飞速的留了个方子。临走之前,还在那张方子上压了个白色药瓶,随即摆摆手离去。
梁叔拿着那张方子和药瓶,起先愣了一下,转身看见落款,赫然写着——“甄仁”二字,他忽的毛孔大张,追到门前,却只见到远去的林府马车。
“甄仁,那个神医……”梁叔觉得,姜云盛定是有神人庇佑,竟能在这生死关头遇到甄仁神医。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定是会安安稳稳的过这余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