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年多过去,这个衡家的小娘子越发地长得像霓妃,左老夫人本就对霓族之人有几分好感,她又宠爱左脉之,俗话说爱屋及乌,这会儿左老夫人已经是真心将祁涟当做自家的孙媳一般疼爱了。
她招手让祁涟走进,立刻就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左老夫人如今的手自然比不得似祁涟这样的小娘子一般嫩滑有光泽,可她手心里却极为温暖干燥,不似祁涟,一到冬日里,便有些畏寒,手脚总不容易暖和,都是冰冷的。
左老夫人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十分自然地问道,“你手心为何这样凉呀!”
除了启嬷嬷,祁涟这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感到长辈的关怀,闻言心里就是一暖,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红云,“自小便有的毛病了,一到冬日里手脚就有些凉。”
她前世里便有这毛病,因为小时候被扔到冷宫之内受了不少苦,缺医少食,冬日更没有取暖的东西,那会儿身子便落下了一些隐疾。
到了这辈子,衡语璇这孩子孩提之时生活也过得辛苦,想来这毛病是和她一样的。
左老夫人心疼地轻捏了捏她的手,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放心,我那里有许多前朝传下来的养生方子,等过段时间你嫁到府中来,咱们就好好调养身子。”父亲娶了个高门世家的夫人,想来他们姐妹日子过得也如履薄冰。
又让身边跟着的小丫头给了祁涟一个红漆雕镂牡丹花的盒子。
祁涟接过,立刻同左老夫人道了谢。她也不忸怩,人家老太太真心为他好,她也不是那种傻兮兮不知道接受别人关心的人。
祁涟历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若是有人真心对她好,她以后自然也会对那人真心相待的。
今日左老夫人因是来纳吉,也不好过多同祁涟寒暄,等到她嫁进了府里,那时她们祖孙两人可就有不少时间相处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祁涟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施雪柳虽平日里在他们面前指高气扬,可到了左老夫人面前便温顺的如一只乖巧的小猫。
左老夫人虽性子和蔼,但毕竟是当惯了当家主母的人,与施雪柳说话的过程中谈话的方向几乎是被左老夫人所把握着的。
再加上韩老夫人与她多年姐妹,一直从旁附和,左脉之同祁涟的婚事的具体事宜几乎就全是按着左老夫人的意见来的了,施雪柳整个过程便只会说几个“嗯””好”这样附和的话。
直到左老夫人和韩老夫人起身告辞,施雪柳都还是云里雾里的。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同那左脉之的婚事好似全都被左府给揽过去了,他们家除了给小妮子准备嫁妆之外,其余什么也不用操心了。
真是不知道她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施雪柳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衡立轩匆匆从礼部官署赶回来,听闻左老夫人一行人已经回府,脸上失望之色难掩。他还未曾见过左丞相的母亲呢!
不过想着今日是过小礼,并不一定要父母双亲在场,可纳征之时他这个岳父是一定要在的。
......
正月初七衡立轩上衙之后,城里的各处也就开始忙起来了,普通百姓一辈子为生计奔波,每年能得几日清闲便已是很不难得的了。
雍城是天子脚下,百姓还算是富足,若是去乡下看看那些一辈子种地的农民,那是一年到头都不得休息一日的。
正月十二,宫里送来了三皇子的聘礼。
施湘雯自去年中秋起就一直闭门不出,不过前几日施玉瑶突然过府来找了祁涟,说是最近施湘雯的身子好了不少,邀她过几日去国公府里说话。
正好宫里今日送来了施湘雯的聘礼,施玉瑶就邀请祁涟同她一起去看施湘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