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涟身子一垮,好像身子忽然就没了气力,“如此说的话,那少年并不能为我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还是得从施国公那处入手?”
左脉之点头,摊手做无奈状,“照现在的情况看,好像确实如此。”
祁涟握紧了拳头,重又打起精神看向左脉之,“我知道了,国公府那处我会想办法的。”
没想左脉之却向她走近了几步,拉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不急,我早就说过你心中不要有那般大的压力。国公府的书房不比其他地方,行事要万分小心。”
因心中还想着那少年之事,祁涟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左脉之这样拉着她是多么不妥的一件事。
他虽这样说,可又怎么能理解她心里的愧疚和焦急呢!
“那日我们在樵山相遇,看得出言师伯好像很喜欢你,自你离开以后,还让我照看你一二呢。”左脉之见她出神,仿佛闲谈一般开口。
祁涟没有多想便回道,“言先生向来对我们这些小辈照顾有佳,虽我如今不需要再受先生照拂了,可还是要先先生说句感谢。公子你也不必在意言先生说的话,如今我在衡府衣食无忧,实在不需要公子费心照料我什么。”
左脉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着祁涟。
正当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时,却听见左脉之道,“还真有些看不出你居然这么逗人喜欢,言师伯才同你见过一次面,便会不嫌麻烦地向我开口让我照拂你了。”
然后他便笑了,笑的有些莫名。
经他这么一说,祁涟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番话都是左脉之在炸她。
她与言先生非亲非故地,若不是私底下有联系,怎么就会让这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愿意纡尊降贵地欠下他的人情了。
祁涟脸上从容的面色便是一僵,“也许是如此吧!”
左脉之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觉得今日谈话的目的达成,也不再试探祁涟,直接开口道,“既然那霓族少年的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今日便先回去吧!已经在此处待了大半个时辰了,若是一直都不出现会让人怀疑的。”
今晨出门的时候,祁涟和语嫣的马车出了一些问题,是坐了施玉瑶的马车一起过来的。为了不让施玉瑶怀疑,祁涟是趁着午休的时间来书舍与左脉之见面的。
她虽然心中疑惑左脉之为什么对这个问题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过祁涟还是下意识地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沙子里。
她一心打算将‘衡语璇’这个马甲在左脉之面前披下去,可惜若是被左脉之这么一直试探着,祁涟真害怕哪一天她的真实身份就瞒不住了。
不过如今既然左脉之还在假装没发现她的异常,那么能假装一天便假装一天吧!
所幸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左脉之好似又开始忙碌了起来,隔了许多日子都没再联系过祁涟。
大约这雍城里的大半官眷们都知道皇帝不太喜欢二皇子,所以私下里觉得二皇子能在未来的帝位争夺中胜出的人也寥寥无几。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二皇子的母妃良嫔被升为良妃的旨意传出宫时,所引起的震动也是可想而知的。
如今皇帝成年的皇子没有几个,太子又自小体弱,且元后早逝,朝中看好太子殿下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皇帝大行的人寥寥无几。
如今良妃突然上位,虽二皇子在皇帝那里仍然没得到几分青眼,听说前些日子还在大殿之上被皇上斥责了几句,可心里觉得风向会变的大臣们也不少。
最明显的便是最近德妃往娘家施国公府赏赐了好几次东西,暗地里同施国公的来往定然也不少,眼见着德妃心里是有些着急了。
而陆清棠,自然也是忙碌了起来。
自从良嫔升为良妃之后,最近她相看公子们的家世明显同以前比好了不止一个档次,登临家中门槛的媒婆也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