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沉稳上前一步,斜撇了席北一眼,随后对白拂垂手行礼,“主子让下属听命于姑娘,那姑娘就是下属的主子。”
席北眸子闪了闪。
他哪里能不明白,席南这是在提点他。
但,他不甘心。
他入龙鳞卫,出生入死好不容易习得一身本事,可不是为了整日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
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微微撇开头,用沉默表达态度。
白拂也不在意,与席南说了会儿事儿就让他们走了。
两人离开后白拂继续看了会儿经书,看来看去啥发现都没有,她除了认识书名,里面的内容一窍不通。
哪怕是个假妙法莲华经她也看不出来。
这么想着,她忽地灵光一闪。
看来得找本真的妙法莲华经比照看看,那些不一致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突破口。
她放下书朝外走去。
她现在身份是郭六郎小厮,分配住的屋子简陋,没有洗澡的地方,只能打桶水进屋简单擦洗一番。
洗完后白拂倒床就睡。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宴席不干净,睡到半夜她忽然肚子疼。
摸索着起床穿好衣服出门去茅厕,走到一处拐角,忽地撇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动作灵活跃过那边院墙消失在视线里。
那边是仓库。
也不知是跑了还是藏起来了。
白拂顿时全身支棱起来。
肚子疼得厉害,想了想,她没有去追去找,只一边不动声色观察那边动静,一边继续往茅厕方向走去。
在茅厕简单解决后回了自己屋,没多大会儿再次出门敲响了郭六郎的门。
郭六郎是贵宾,待遇比白拂的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至少他屋子里有专门的浴室与夜香桶。
“你怎么来了?”
郭六郎半眯着眼开了门,看到一脸菜色的白拂,神情颇为诧异。
白拂冲他递了个眼色,郭六郎不明所以,但猜到估计有事,利落侧身让白拂进了屋。
白拂看一眼郭六郎被睡得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问道:
“刚才没听到什么动静?”
郭六郎摇头。
白拂转身走到装石油火炮的箱子,打开看了一眼。
东西完好无损。
这才道:“刚才我看到黑衣人,有可能还在庄子里,派人查一下。”
郭六郎大吃一惊。
庄子里那么多守卫,居然都毫无察觉!
事关重大,他立即让人去查,没多久,下面人来报说没搜到人,也没有失窃。
“那应该是跑了”白拂道,说完蹙眉,“你确定一路上都没事?铁大人给你的人似乎不太靠谱。”
刚才那一幕她看得真切,不可能是她眼花,所以只能是守卫不够警惕。
闻言郭六郎也一时心里没谱。
一路上都太平,怎么刚来青州就出了这事?
“会不会只是一般毛贼,看到有重兵把守就跑了?”他猜测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白拂觉得还是不要抱这种侥幸的好。
毕竟觊觎石油火炮的人不少。
“北戎人也在青州,还是让守卫警惕些”她说道。
话音刚落,白拂忽然捂住肚子,表情扭曲对郭六郎道:“我们换个屋,今晚你去我屋里睡。”
郭六郎不解,“为何?”
白拂捂住肚子。
“我肚子疼,外面方便怕被人撞到。”
郭六郎一时语塞。
这个确实是。
但--
“床我已经睡过了...”郭六郎神情尴尬说道。
白拂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不嫌弃你。”
郭六郎:“......”
郭六郎抱着包裹去了隔壁屋子,其实是个耳房,有些小,但被布置得还行。
他看一眼有些乱的床,想了想,没去躺,直接将没被散开的被子铺到地上认命地躺了上去。
另一边。
白拂舒坦完,顺便洗了个战斗澡,穿好衣服正准备去床上躺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走水了,紧接着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
她冲到门口,开门就看到一间屋子起火了。
是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