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听人说话,一言不合就拔刀,再不就是诛九族。
如果不是摄政王一直没有放弃让他找女儿,他都要怀疑这一切是摄政王布的局。
这些年陛下和娘娘没少为摄政王指婚,每个被指婚的都没好下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有传言说这些人都被摄政王派人给灭口了。
可惜没有证据。
沈尚书查过,那些曾经被指婚的人家,都没有被压住嫁妆,更没有被下令必须去把女儿找回来。
怎么到他这里就特别待遇了?
他女儿那么多,失去一个精心培养的女儿虽然惋惜,但也不至于惋惜到让他牺牲如此大的地步。
他试着跟摄政王说节哀,或者用其它女儿作为补偿,保证样貌才华都不输十娘,可惜摄政王打死不松口。
口口声声说除了原来的十娘,谁都不行。
奇了怪了。
怎么就不行了?
他们是见过,还是相处过?
沈家的女儿,没出嫁前那都是严格教养的,绝对不可能出现与外男私会的情况,两人唯一一次的交集,便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宫宴上。
十娘上台献舞一鸣惊人。
但那只是女眷们参加的宫宴,摄政王根本没去参加,照理说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小世子当时去了皇宫见到了十娘,回去与他爹说了
思忖的功夫,摄政王的座驾已经停在工部门口,沈尚书领头上前恭迎。
进了里间,摄政王一如往日,没有半分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沈尚书找女儿找了那么久,可有查过女扮男装的同龄人?”
沈尚书就是一愣。
“这个到没有,臣的女儿断然不会女扮男装。”他下意识说道。
摄政王哦了一声。
“为何断然不会?”他问道。
沈尚书道:“十娘自小身材细长,装男人怕是不容易。”
摄政王:“身高几何?”
沈尚书:“”
那么多女儿,他哪里记得每个女儿的具体身高!
“大约”沈尚书指了指自己鼻子位置,“这么高。”
沈尚书不矮,到他鼻子的女子算得上修长。
摄政王站起身,朝沈尚书走近,嗯,沈尚书鼻子大概到他下巴处。
他脑子里闪过那日与他背靠背说话的年轻人,似乎也是到他下巴的高度。
摄政王微微眯眸。
沈尚书被摄政王居高临下看得浑身跟长了刺似的,可他不能退。
他是大业国堂堂二品官员!
不是那些见到摄政王就瑟瑟发抖的小官!
“沈十娘可有习武?”摄政王问道。
习舞?
沈尚书:“自小习舞。”
摄政王眸子亮了亮。
“擅长何种兵器?”
沈尚书一脸古怪看摄政王,摄政王果然喜欢那种用兵器的舞蹈?
“擅长用剑。”他如实说道。
当年沈十娘在宫宴上就是一曲剑舞成名。
“大刀呢?”摄政王又问。
沈尚书眨眨眼,“多大的大刀?”
摄政王比划了一个大小。
沈尚书摇头,“怕是吃力。”
摄政王点点头。
那日他也发现了,那年轻人耍了一会儿大刀就有些吃力,还嘀咕了一句重死了。
摄政王:“可有画像?”
沈尚书心道画像不是早给你的人了吗?怎么又找我要?
不过他没问,直接从桌上拿起一幅沈十娘画像递给摄政王。
摄政王看了看,然后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
不像。
脸型,眉型,鼻梁高度都不像。
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最不像的是眼神。
画像上的女子娇柔似水,眼波含情如钩。
他见到的则是个乍看似平淡清澈,再看则深邃如海的眸子。
“不是他。”摄政王道。
沈尚书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不动声色打量一番摄政王后问道:“莫不是与王爷曾经认识的十娘不是同一人?”
那是不是不用找了?
我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工部尚书,怎能整日在儿女小事上浪费才华!
沈尚书胸膛有个小人在呐喊。
可惜摄政王听不到,只淡淡看他一眼,转移了话题:
“听说沈尚书主动要求去找新的农作物?”
这话题转的!
沈尚书希望破灭。
只得又强打起精神应对:
“臣看小世子似乎特别喜欢稀罕作物,想着我这整日东奔西跑的,可以顺便帮忙找找。”
摄政王意味深长勾了勾唇角。
“顺便赚了不少吧。”
沈尚书忙否认。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试着拍卖了几场,还谈不上赚钱。”
摄政王:“那就多拍卖几场,这些可是本王花了大价钱从周边国家弄来,至少要赚回本钱不是?”
沈尚书:“”
对话最终以摄政王花了多少本钱,以及沈尚书承诺在多少时日内替他赚回本钱这个话题结束。
目送摄政王仪仗离开,沈尚书还在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摄政王不是应该问他为何没找到小公子让他找的那些作物吗?
为何只口不提,反而问起其它?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副官惶急赶忙进来禀告。
“大人,不好了,冯老的门生将您给告了,说您大量售卖假的冯老字画,辱没了冯老的一世清名。”
沈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