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问了。
直到郁小雀肿着脸含糊不清地支吾着说冷静了。
“该怎么做?”姜晏居高临下,弥漫着一点薄凉。
郁小雀声音很轻,音色哽咽,“道歉。”
“现在知道道歉了?”姜晏却不买账,冷笑道,“晚了。”
他指着一处墙角,“去跪着反省。”
“什么时候学会听话,什么时候起来。”
郁小雀跪在墙角边,看着雪白的墙面,连眼泪都不敢流,小腹又开始痛。
他摸了摸裤兜里攒的钱,听着身后两人有说有笑地聊天吃饭。
才,才不给先生买生日礼物了。
他为了先生的礼物辛辛苦苦地打工赚钱,还要在角落里罚跪。
郁小雀瘪着嘴,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嘟嘟囔囔的,把新学会的词都往姜晏身上堆。
他抠着墙角的灰尘,趁着姜晏不注意,悄悄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动漫要播了,跪是要跪的。
但是动漫也不能不追。
电视上正在播一条新闻。
“在同性婚姻合法三十年后的今天,竟然还存在戒所这种特殊的机构……”
“用电击禁闭等暴力方式,使受害者惧怕同性恋人……”
上面是一组图片轮播,铁床,狭小的禁闭室,双眼无神的受害者……
郁小雀瞳孔骤缩,抱着头尖叫起来。
第42章 十八个未接来电
“违反自然法则,是不该存在的。”
“会下地狱!”
“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和社会吗?”
郁小雀眼前越来越不清晰,他忽的觉得自己被紧紧束缚在冰冷的床上,吵吵嚷嚷的声音刺得他耳朵生疼。
“加大剂量,别让他醒过来。”
他脑仁像是被刀子狠狠搅了一通,想嘶吼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尖刺进他的静脉,淡黄色的液体慢慢推进他的身体。
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你不能喜欢他,你不能喜欢他,会下地狱,你这是精神病。”
郁小雀看着照片上温柔雅致的少年,咬着鲜血淋漓的下唇拼命摇头。
仿佛有一根针在他太阳穴从左边插到右边,来回穿插,教人生不如死。
他神志越来越不清晰,耳边响起一道循循善诱的声音,“承认你不喜欢姜晏就可以休息了,承认就好了……”
郁小雀望着刺眼的白炽灯,喃喃着,“我,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