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秦昭曼刚要放下手,就被沈年年双手握住。

两人对视一眼,秦昭曼目光冷淡,沈年年还是没有松手。

秦昭曼看到她手上缠着的纱布,没有甩开她,问:“干什么?”

沈年年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进来:“怕你反悔走了,你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秦昭曼嘲讽她:“原来你还看得出我很生气?”

看她发的消息,她还真的以为沈年年觉得她很宽容。

沈年年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堵住了关上的门,问:“所以为什么这么生气?”

秦昭曼看她一副怕自己逃走的样子,转身往屋内走:“你不知道?”

沈年年跟上她,问:“因为我认为你的感情价值大于商业价值?”

秦昭曼熟门熟路的从茶几的抽屉里把药箱拿出来,金属的药箱重重的放在玻璃的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年年站在她对面,被吵得微蹙了下眉。

秦昭曼弯着腰,一手压在药盒上,抬起的眼睛里带着威胁:“因为你认为我蠢到会相信这句话。”

她说完,不等沈年年回复,直接去卫生间洗手,一进门就不免看到了那三大脏衣篓的玫瑰。

根据在门口的经验,这些玫瑰是谁送来的昭然若揭。

很好,在她心烦自己为什么被拒绝的时候,沈年年有一堆备胎抢着来献殷勤。

沈年年跟着她走进去,看见那些玫瑰,她说:“晚上会有人来收拾扔掉。”

她看向镜子里的秦昭曼,解释说:“不是我想要的。”

秦昭曼心里的烦因为这句话散了一点,但也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装着一次性擦手巾的盒子里只剩一个棕色的纸质卷轴,秦昭曼指尖滴着水,冷静的在洗手池甩了甩。

“用这个吧。”

沈年年把挂在旁边挂钩上的白色毛巾拿下来,走过去,裹住秦昭曼的手细致的擦干净:“纸巾早上用完了,阿姨下午来。”

秦昭曼没反抗,等她擦完了淡然的放下手,抑制住指尖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去开药箱。

沈年年坐在她旁边的个人沙发上,看秦昭曼熟练的打开药箱,拧开药盒。

她把手伸过去,说:“你特地来给我上药,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这个动作真的很犯规,秦昭曼本来就是要给她上药,现在接过她的手就好像要答应了她的邀约一样。

秦昭曼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茬。

她把纱布解开,发现沈年年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愈合。

沈年年垂眸看着她,觉得秦昭曼像只凶巴巴的黑猫,看起来很凶,打人的时候按下去的却是粉色的肉垫。

她上药的动作都快比上次疗养院的小护士还要轻了。

沈年年一点点的握住了秦昭曼的拇指。

她轻轻摇晃了一下秦昭曼的手指,说:“我准备好送你的见面礼了,等上完药我们一起去取吧,取完了一起吃饭。”

秦昭曼从药箱里拿出纱布,说:“你真是好有诚意,见面礼还要我亲自去拿。”

没有直接拒绝。

沈年年心中有数,猫眼微弯,声音极尽柔和,商量着说:“本来是在家里的,但是昨天早上我寄到了君予家里。”

她语调温软的说出自己的阳谋:“君予说你和我的裙子都做好了,我把送你的见面礼也寄了过去,现在两样你的东西都在那了。”

未尽之意是,那你总得亲自过去一趟吧?去都去了,她们一起出去岂不是顺理成章?

秦昭曼把把她的纱布缠好,偏不如她的意:“我没空。”

沈年年低下头看她:“怎么才能有空?”

秦昭曼看她凑过来的脸,目的明确,就想看她吃瘪,说:“怎样都没空。”

沈年年手向前伸,扯住秦昭曼的衣袖:“那就不让你走。”

秦昭曼向下一看,还是那只受伤的手,她挑了下眉:“沈年年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道德绑架?

沈年年不去看她,就专注的扯着她的衣袖,然后拉住她的手。

她那只手没有力气,秦昭曼如果想走,往前迈一步就能挣开。

秦昭曼有了点兴趣,问:“如果我不去你会怎么做?”

沈年年稍微抬头,只露出一双清冷漂亮的猫眼,说:“我会打电话问你今天要不要去拿衣服,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给你送过去。”

秦昭曼问:“所以我今天一定会见到你是吗?”

沈年年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反问了一句:“如果你很不想见的话就不会。”

她声音又轻又柔,问:“zelmer,你很不想见到我吗?”

秦昭曼心里还是充满了烦,可见了沈年年之后,又变成另一种烦,烦的湿漉漉的,又黏又粘。

她想到了手机上的车厘子果汁,不想见沈年年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在这了。

留下来看看沈年年还想耍什么把戏也没问题。

她也很好奇沈年年现在还缠着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秦昭曼坐着没走,虽然没说话,但已经可以算是默认了。

总不能指望高傲的黑猫真的像普通的猫咪一样。

沈年年眼里盛着淡淡的笑意,给秦昭曼倒了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说:“我上去换一件衣服就走,你可以到一楼坐着等我。”

秦昭曼下楼,发现一楼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上次的备选名单。

她这次被放在了最上面。

秦昭曼移开了眼,她真的想不明白,沈年年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相信沈年年会真的放弃她的商业价值选择跟她做朋友这种鬼话,可是沈年年现在做的一切又让她真的看不明白她的目的。

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上,深红色的而文件夹非常显眼。

秦昭曼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本剧本,叫《和女总裁的二三情.事》。

看折痕这还不是随意放在这的,而是被经常翻阅的那种。

秦昭曼表情一言难尽,沈年年不是一直都拍大片的吗?还对这种剧本感兴趣?

“在看什么?”

沈年年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秦昭曼后背一紧,难得有被抓包的紧张,在看女总裁的二三情.事这种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她视线往左面一扫,感谢旁边还放着一个空花瓶。

秦昭曼说:“在看这个花瓶。”

花瓶是纯水晶做的花瓶,在阳光下像一汪被塑了型的池水,折射着清透的微光,非常漂亮。

沈年年走下楼,说:“以前小区管家每天会送花过来,这两天没送,花瓶就空了。”

她坐在沙发旁边,低下头看这个花瓶,说:“空着好像确实有点可惜。”

秦昭曼说:“你可以从你的脏衣篓里抽两支玫瑰放进去。”

沈年年拒绝了,说:“那些是要扔掉的,我不要他们送的玫瑰。”

她对秦昭曼笑了一下,说:“但如果你下次带花给我的话,倒是可以插进这个花瓶里。”

秦昭曼心里的烦又开始发酵,她问:“为什么我的可以?”

在沈年年眼里,她和那些脏衣篓的玫瑰也没什么区别吧,都是不会去合作的人。

沈年年语气有些无奈:“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跟她们不一样。”

秦昭曼看着她那双清冷单纯的猫眼,有那么几秒钟,怀疑自己。

也许沈年年就是不能用常理推测的那种人,也许她就是想跟她做朋友?

可当这个念头跳出来,无论是她的大脑还是心脏都马上进行了否认。

秦昭曼怔了下,看来她既不认为沈年年会这么做,心里也觉得不需要沈年年这个朋友。

沈年年半弯下腰,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发什么呆?你帮我戴个耳坠吧。”

秦昭曼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觉得沈年年真是得寸进尺:“你可以不戴。”

沈年年已经在这几次试探中明白了她的态度,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强迫她走。

秦昭曼怕伤到她的手,跟着站起来,压低了声音问:“你是觉得抓住我把柄了吗?”

“你不是要报答我救你?给我戴耳环就行。”

沈年年坐在镜子前,说:“你随便挑一个。”

秦昭曼看了下可以用琳琅满目形容的首饰盒,从里面那儿一个金属丝绕着一起垂流苏的耳坠。

沈年年从镜子里看到了,笑了下:“我也很喜欢这个。”

秦昭曼拿着这个耳坠,走到她旁边,半弯下腰说:“我拿哪个你都会这么说吧?”

沈年年感受到秦昭曼的呼吸打在脸侧,那一块皮肤都跟着烫,她笑着说:“对呀。”

坦诚的让人想捏一下她圆润的耳垂。

秦昭曼还记得上次的事,手指很小心,不想碰到她的皮肤让自己尴尬。

但是沈年年的耳垂太软了,耳环的银针还没戳进耳洞里,小小的耳垂已经软软的被压了下去。

她试了几次,耳环没带进去,沈年年的耳垂已经完全红了,连耳根下的脖颈都泛起了粉红。

沈年年的耳垂比较敏感,手指尖都泛起了红,大概能猜到秦昭曼怎么想的,说:“你可以碰。”

声音有一点哑,软的不像话。

秦昭曼手指在后面扶了她软软的耳垂一下:“你上次看起来可根本不能碰。”

沈年年看她把一侧带好了,伸手摸了一下耳朵,用微凉的手给耳朵降温。

她看着镜子里正在给她戴另一侧耳环的秦昭曼,说:“我害怕别人突然碰我,但是我允许了就可以。”

秦昭曼把她另一侧耳朵也戴好,说:“你不用刻意解释。”

这句话的后半句是我不在意。

沈年年转过头看她,说:“可我很想跟你解释一下。”

秦昭曼从镜子里看她,正好和她对上视线,沈年年的眼睛很漂亮,让人对她生不起气。

她只能说:“走吧。”

何君予的工作室没有人,从外面看连灯都是关上的。

沈年年开锁进门,又把灯打开,解释说:“君予现在在家里,去拿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应该待会会到。”

二楼已经清空了,只有两排架子,一排只挂了一条墨绿色的改良旗袍长裙,另一排则挂了七八条款式不一的长裙。

沈年年去拉那个挂着旗袍长裙的衣架子,说:“这是你的,你先试一下?”

秦昭曼在她之前,把那个衣架子拉到一旁:“你的手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