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郑昆玉是要让他跪在这里给他口——口交这回事,祁白露根本没做过几次,之前郑昆玉怎么强迫他他都不肯做,更别说主动取悦对方了。

祁白露抓着他的西装裤,好半晌都没动,郑昆玉不愿再等了,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大嘴,直接送了进去,这一下含得很深,祁白露立刻涨红了脸,他吃不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动作,于是郑昆玉掰着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嘴里插。

郑昆玉也不指望他主动舔,只要祁白露不反抗,不咬他,他自己也能在他嘴里得趣。祁白露被他冲撞得口腔酸麻,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带来了巨大的屈辱感,所以,与其说是口交,不如说是郑昆玉在强奸他的嘴,他跟别人接过吻的嘴。

有好几次都顶到喉咙那里了,祁白露跪得很难受,吞得也很难受,他眼里闪着泪,睫毛一直发颤,忍不住地吞咽口水,结果这样很像是他在主动地给他含,郑昆玉看着他的脸,就算是在这种场景中,祁白露的脸还是很漂亮,没有被操变形。

最后,郑昆玉扣着他的下巴射在他嘴里时,看到他涣散的目光中掺了点恨和怨。除了恨和怨之外,还有别的,祁白露光着下身跪在地上,没有力气动了,半抱着他的大腿,倒像是一株依依的靠欲望生长的藤蔓。

祁白露摇晃着站起来,伏在洗脸池旁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吐完了还是拼命咳嗽。祁白露抬头看镜子的自己,看到自己微微张开的嘴唇已经变得红肿,脸颊也烧得通红,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

水珠沿着眼角眉梢往下滴落,祁白露抹了一把脸,在镜子里看到身后的郑昆玉拿过他的牙刷,在上面挤好了牙膏递到他面前。祁白露警惕地盯了他一眼,不敢相信郑昆玉这么好心,犹豫了很久才伸手去拿,郑昆玉却抬起他的下巴,把牙刷径直捅进他的口腔里,亲自给他刷。

郑昆玉的动作不算粗暴,但是也并不温柔,一开始还是在刷他的牙齿,后来牙刷捣进牙关,翻天覆地地搅弄他的舌头和口腔,牙刷的软毛来回刮着牙龈和舌面,祁白露被搅得说不了话,只能发出挣扎的呜咽的声音。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夺过牙刷,弯身将嘴里的牙膏泡沫都吐掉,用手掌接水漱口。说实话,比起这种狎昵的折磨,他宁愿郑昆玉打他一顿。

祁白露手里拿着那根洗干净的牙刷,脸埋在洗手池旁边,俯身还想要吐,他想哭,却什么都哭不出来,连要为谁哭也不知道。

郑昆玉看了他一会儿,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祁白露道:“你还要干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郑昆玉托着他的后颈,倾身吻住了他的嘴。祁白露的嘴里刚遭受过侵犯,敏感又脆弱,郑昆玉一碰到他的舌头,他就忍不住打哆嗦。两个人嘴里都是清凉的薄荷味,郑昆玉的额头抵着他的,固定住他扬起的脖子,舔吻他口腔中的每一寸,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煞气,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变得暗淡,最后敛在漆黑的瞳孔中。

“我想过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郑昆玉瞧着他,突兀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郑昆玉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梦游,带着某种自暴自弃和淡淡的疲倦,说不上是被他的语气震到了,还是被他说的内容吓到了,祁白露一时安静下来,同样梦游般地抬眼望他。

郑昆玉知道自己如果回来,一定会伤害他。昨天晚上,他在酒吧坐了一夜,他想了很久,或许自己真的已经厌恶了他,于是天亮的时候,他决定回来把他扔开,但是一看到他躺在那里,躺在他们睡过的双人床上,他还是丢不开,他宁愿祁白露立刻死了。一棵亲手种出来的花,怎么甘心拱手让给他人。

郑昆玉的目光落回祁白露脸上,那种眼神,就好像他们两个是一起站在悬崖边上,他们的选择要么是往下跳,要么是往后退。郑昆玉朝他伸出手,手放在他的后背,把他紧紧拖在怀中。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趁着我没反悔,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说你爱他,你爱他爱到不能自拔,宁愿放弃过去的一切,就算是死,你也要跟他在一起,我立刻就成全你们。”

祁白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他说第二个,他忽然有了奇怪的预感,一颗心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牵动着他全身的神经,就好像那只铡刀终于要落下来处决他,他下一秒就会死。

“要么我们结婚。”

他在说什么荒谬的话,祁白露觉得郑昆玉疯了,不然就是自己疯了,他愕然地笑出声,不敢置信道:“郑昆玉,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是在向你求婚。”

郑昆玉还是那副腔调,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什么样的冲击力。祁白露本来还嘲讽地看着他,渐渐地,脸上的表情完全褪了色,从伤心的自嘲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意识到郑昆玉是认真的。

他刚才说什么,结婚……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词。

郑昆玉的表情看不出高兴,冷冰冰道:“你哭什么?”

祁白露本想说我没哭,但是他一对上郑昆玉的眼睛,还是有一滴泪涌出了眼眶。他说不出一个字,不会摇头也不会点头,他只觉得自己傻透了,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填空。郑昆玉由着他哭,双臂搂住他,在他的眉间填下一个吻。

就像一个人在极速的坠落中,情绪只剩一片模糊的虚影。在这个拥抱中,他仿佛头朝下,五脏六腑跟着颠倒错位,如同一只忘记自己有翅膀的飞鸟。祁白露伸手抱住郑昆玉的腰,这一刻就算天塌地陷,他们也是一起跌下深渊的。

第65章 欲采蘋花

上午十点钟的约会,祁白露和郑昆玉双双迟到了,林悦微对阮秋季说我们先吃吧,白露给我发了消息说他们要晚点到。阮秋季说好,低垂着眉眼拿过蟹钳剥蟹,在林悦微喝完一杯酒之后,他将剥好的蟹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林悦微笑说谢谢。

如果不是她对阮秋季有点了解,很有可能会误会阮秋季的意思,阮秋季这个人一向绅士风度,惯会照顾人。

索性没什么事,两个人就在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最后他们从海龟聊到祁白露身上。林悦微说起当初他们拍《露水夜奔》时,祁白露最怕虫子,一见到虫子就要跑,有一场在花丛中的戏足足拍了三天才拍完,有一个工作人员开玩笑地捉蝴蝶给他看,还被他摔碎了玻璃瓶,他简直连蝴蝶都怕,更别说飞蛾、蜘蛛、各种甲类虫子。

“昆虫恐惧症吗?”

林悦微好奇道:“还有对应的专业名词?”

“如果恐惧的程度很深,很可能是因为有心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