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陆询的后事悄然安排妥当。
但沈初棠没有设灵堂,也没有通知媒体,没有追悼会,甚至连墓碑都未刻字。
那片空地就像她心里那一块死寂,没有名字,也没有归属。
她依旧按时上下戏,拍完夜戏,换好衣服就走,没有寒暄、没有应酬,连一杯收工酒都不肯沾。
拍完夜戏那晚,薛言言把她送回家。
沈初棠坐在副驾,直到下车前都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
她打开车门,动作轻柔,“谢谢。”
说完便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庭院。
“初棠姐,”薛言言忍不住推开车门,小跑几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吗?”
沈初棠脚步一顿,回头一笑,温柔疏离:“不了,我想早点休息。”
薛言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内,才回到车里,小声问林声:“林姐,她这样多久了?”
林声闭了闭眼,揉揉眉心:“应该……有两周了。”
“她一直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不觉得,比崩溃还让人难受吗?”
“我跟她说过,让她去看看医生,但她不肯。”林声语气疲惫:“你也知道她那脾气。她不想做的事,谁都劝不动。”
“那就这么放任她一直这样?”
“等再过几天……再看看吧。”
别墅内灯光昏暗,沉默像无形的水,满屋漫流。
沈初棠脱下高跟鞋,赤脚穿过空荡的客厅,轻车熟路地走向走廊尽头。
她伸出指尖,按下电梯按钮。
叮。
电梯门悄然滑开,她走进去,按下「-1」。
下降的过程很慢。她的倒影映在镜面内壁上,脸色干净、眼神平静,甚至连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
没有泪,也没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