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回归最初的平静。”阿临接上话,指向正在崩塌的光核灵魂。那些透明的身影正用执念对抗熵能,有人捧着虚拟的书本,有人轻抚不存在的琴弦,“但平静不等于虚无!他们的记忆还在抵抗!”
萧砚白的视线骤然清明。他看见光核灵魂的执念在熵能中挣扎,像深海里的磷光生物,每一道微光都在诉说“我曾存在”的倔强。而洛千瓷的黑雾虽然被染灰,却仍在试图编织成保护网,就像三年前她用自己的生命力包裹他破碎的核心。
“阿临,引导他们的执念!”他将元素共生体投向祭坛,凡人的手掌第一次与熵能产生共鸣,“用治愈魔法传递体温,用暗影咒文构建容器,让熵能听见……听见生命的重量。”
云栖月突然扯开护腕,露出腕间的蒲公英刺青——那是学徒们偷偷为她纹的。治愈魔力混着她的鲜血涌出,在熵能灰雾中伪装成归墟的微光:“阿彻!还记得我们一起种的治愈花吗?它开了,在等你回去浇水!”
沈惊鸿的竹剑劈开熵能流,剑身上缠绕着阿临的治愈咒文:“小鬼头!用你的眼泪当剑鞘!”他冲向水晶棺的背影突然变得高大,萧砚白这才惊觉,剑客的银发里不知何时添了几缕灰丝,像被熵能染过的月光。
洛千瓷咬破舌尖,暗影咒文在血迹中绽开。她看见阿彻瞳孔深处闪过的微光——那是她们在废墟里相依为命的夜晚,是她第一次教会妹妹编织暗影鸦的清晨,是阿彻把最后一块糖塞进她嘴里的寒冬。
“回来吧。”她轻声说,黑雾终于触到妹妹的指尖,“我带你回家。”
骨针碎裂的声音像春雪消融。阿彻的瞳孔骤然收缩,灰雾中开出记忆的花:母亲临终前塞给她们的暗影石、洛千瓷用断发编的护身符、还有某个清晨,姐姐为了保护她,任由古神的神力灼穿后背。
“姐……姐?”
熵能穹顶开始崩塌。萧砚白看见洛千瓷抱住妹妹颤抖的身躯,两人的黑雾与灰雾在阳光下纠缠,最终凝成纯净的暗影蓝。教团首领的怒吼穿透尘埃,他的熵能躯体正在被光核灵魂的执念分解,每一块碎片都在尖叫:“你们阻止不了熵寂!古神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