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连礼都不想送。
莲瓜来问他送什么时,他顺手就拿起了一只用旧了的毛笔。
看她接的迟疑,薛顺才又添了一样。
他自己抄了篇贺喜的文章,给她几个钱,让她拿去裱了装起来。
申椒还看了一眼呢,稚嫩的字写的格外敷衍,文章倒是好文章,有些像宋先生的文风,更紧要的是:“这是给一个老友贺喜的,恭喜他苦恋多年,终于修成正果的。”
“啊,这不挺可歌可泣嘛,有情人终成眷属,共度余生,这不挺应景嘛。”
“娶的是牌位。”
“生死相依。”
“花了一大笔钱财,家底都快搜刮空了。”
“不重名利也要和她在一起。”
“女子生前并不情愿,死后被家人强嫁过去。”
“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实在不该。”
“公子他在讽刺那位老友,”申椒不得不直白的说道,“这篇文章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薛顺撇撇嘴:“没觉得,薛十五不也和人家不认识嘛,或许人家也不情愿呢,再说了,这说的又不是他。”
“不是他,那不就更不合适了嘛,公子,这是给他贺喜的文章啊,好歹这上头得有他的名字吧,贺钱老牛新婚之喜,谁是钱老牛啊?”
“明个我替你问问,”薛顺还怪好说话的呢,将那纸往莲瓜怀里一丢,摆摆手示意她快快走,抓着申椒的手道,“你不要想那些了,快睡一会儿吧,过不了几个时辰又要起了。”
风师傅一死,宋先生就又要薛顺卯时起去读书了。
这和申椒的关系不大。
薛顺还不想让她出屋呢。
所以她是不必早起的,可想晚睡似乎也不行。
薛顺躺在她床上,伸出手臂朝她眨眼睛,显然是又想赖着不走了。
申椒:……
她将脑袋砸下去,薛顺还不满的叫了一声:“轻点儿,再把我砸坏了,你不心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