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和平日一样,简勋带着四小只一起装窑烧窑,期待窑变,唯一的不同是,今天全程关注的还有江竹芽。
刘刚上工的砖窑,江竹芽八岁的时候就在那里干活,别的下力气的活她太小干不了,给人家大工打杂,在人家扣砖坯之前,把地面打理平整,撒上沙土,帮人家准备好扣砖坯的场地,防止因为地面的问题,砖坯和地面粘连,导致砖坯变形。
在人家扣好砖坯,晾晒半天之后,她要一块一块的 把砖坯从地上竖起来,再晾晒一天,等砖坯全部干透,码成垛,为了防止被雨淋,还要用泥和玉米秸封好顶。
她和村里的几个大孩子一起干活,为了怕人家不带她,尽管自己年纪小个子也小,干的活却一点不少,人家一天能挣五毛钱,她只有两毛钱。
每天腰酸背痛,筋疲力尽的把两毛钱拿回家,能换一日三餐吃的野菜饼和睡的柴房,拿不回去钱不但会饿肚子,还会有一顿打骂。而她赚的钱都变成了好吃的,进了他哥哥的肚子。
她的一双手,养了这么久还养不好,就是因为从小干粗活,干力气活,导致皲裂,冻伤,和碰伤太多了,生生把一双纤细的小手,磨成了钢筋铁骨的鸡爪子。
因为她只是个孩子,又是个小姑娘,所以那些工人在如何制作土坯,如何烧制砖坯时,并不怎么背着她,她曾多次听到并且看到过。
若是放在原主身上,还真就没有什么用,因为她没有上过学,听了也不懂,无法消化掉,可是她江竹芽有前世的学识,理论上是完全没问题的,至于实践,她从八岁开始,农闲时就去帮忙,差不多已经实践了有四五年了吧。
后来她长大了,能干的活多了,她奶奶看不上砖窑给的两毛钱了,派她去干更累赚钱更多的活了,她才离开砖窑。
这个酒坊明年即便是扩大生产,因为原料终归有上限,用不了多少工人干活,而且,酒坊的活,女人和上年纪的人完全可以胜任,用好劳力有点浪费。
自从那些淳朴的年轻人在夜里进山去找她开始,她就在筹谋一件适合这些壮劳力干的事情,这些年轻人不顾自己的安危,进山去寻找她这个民旺大队的外来人,事后还不接受感谢。
小主,
在她送了大家球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牛棚门口经常会有别人送来的菜和果子,甚至还有木柴,这都是那些人送来的回礼。
过分淳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