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煜把行李扔到东屋的床上,对孙一兵说:“我要出去一趟,天亮前回来,你自己警醒着些。”
“是,团长。”孙一兵一个立正。
白战煜人已经走出堂屋了,又回来叮嘱了几句:“小孙,你叫我白哥或者宇哥吧,要形成语言习惯和肢体习惯,以防你在下意识时说错话,还有,语言动作,尽量往知青靠拢,不要再有部队特点。”
孙一兵刚想立正说是,忽觉不对,松懈了身子,语调漫不经心的说:“宇哥,我知道了。”
白战煜在黑暗中无声的笑笑,足尖轻点,纵身跃上围墙,四处巡视了一下,跳下墙头,几个起落间,人已经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
公社卫生院的病房里,白炽灯把病房照得藏不住任何阴影,一排三张病床,白天霖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的皱眉,握拳,甚至是翻身,白天泽睡得很沉,呼吸绵长,一动不动,江竹芽后背有伤,是侧着脸趴在床上睡着,呼吸急促,小脸通红,手腕上扎着针,一大瓶液体通过长长的管子和这根针进入她的身体。
白天佑坐在白天霖的床头,安抚着因为惊吓睡着了还要哽咽两声的白天霖,看着因为头部受伤睡得不同寻常昏沉的白天泽,担心着因为发烧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竹芽,还惦记着留在乐奶奶那里的妹妹。
小少年的一颗心恨不得分成好几瓣,这样才能把每个人都照顾好。
他不睡,他照顾着面前的三个家人,也在等一个人。
“笃笃笃笃笃”当这特有的敲门声,在这个铮明瓦亮的病房里响起的时候,白天佑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他轻轻的打开门,他二叔白战煜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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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白天佑轻声的叫了一声。
“嗯。”白战煜从喉咙里哼了一声,白天佑明显的感觉得到他二叔很生气。
他大马金刀的在房间中唯一的一个小方凳上坐下来,那架势,好像坐在金銮殿上一样。
“白天佑,我带了你几年?”
“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