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剪了头发,吃了几顿饱饭胖了点,又换了衣服,还真不像二十多岁生了孩子的,说实话,看着更像县中学里的女学生。
“这后妈当得真是难得啊。”
“可能是人家知书达理,把擎受的孩子都当亲生的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这半院子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十里八村的后妈不少,一个这样的也没有,区别就在于,不认识字不开化呗。
白战煜低头嚼着嘴里的大碴子,他走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黑蛋要用匕首刺她了,以为她身上的伤是在搏斗中被打的,没想到是为了解开天泽身上的绳索,不管不顾的,硬生生的被一下一下打的。
傻妮子不疼吗?
顾不上疼?
不知道疼?
能做到忽略自己身上的痛,那她该有多心疼孩子?
他们在一起满打满算也还没有一个月吧,感情竟然这样深了吗?
“小赵,你明天早点去公社卫生院,要是看着不行赶紧转院。”李正直道。
小赵嘴里含着饭,嗯嗯啊啊的应了,李正直又对李会计说:“一会儿给小赵预支点钱,药费别欠着人家卫生院。”
“小赵,你叫着桂珍爱琴这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爽利,出门不怵头,要是那小媳妇子的伤挺厉害的,让她俩给照顾几天,算工分。”这小媳妇子要是出点啥事,别说烧瓜干酒的事黄了,新华书店的事儿还不知道怎么了呢。
想想就堵心,二赖子光棍儿一条,这黑蛋可是有爹有妈的,他对侄子李卫东说:“卫东,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带几个人把黑蛋他爹叫来。”养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孩子,他这大人怎么可能没责任。
李正直叼着烟袋溜达,转身看到还坐在桌子前的两个知青,要不是这两人在眼皮底下,他差点又忘了安顿他们,“得禄,你把这白同志和孙同志领到今早让你收拾出来的白房子去吧,他们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你看着仓库里有的,能给他们点儿就领给他们点儿。”
似是要和白战煜和孙一兵解释一下,“知青点满满登登的一个人也住不进去了,这白房子是解放前地主家的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你们对付住一阵儿吧,要是不适应,过了这几天连雨天,大队上打点土坯,挨着知青点再给你们摞一间房。”李正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