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芽能听出来,来的人很多,但是走得并不快,依稀还有哭声,江竹芽把所有能说明刚刚还有人在的痕迹都清除干净,自己也躲进洞穴,从里面用藤蔓和灌木把那个小出口遮盖起来。
她叮嘱几个孩子不要发出声音,把布娃娃放进白如冰的怀里,轻声说:“冰冰乖,不要说话,睡一会儿,睡醒了,妈妈给糖吃。”
这软糯糯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依偎在大哥的怀里,把脸埋在布娃娃的肩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抹剪影。
乖得让人心疼。
江竹芽没有上车,嘱咐兄弟三个说“你们也都睡一会儿,我看看来的都是什么人。”三个兄弟也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有真乖的,也有装乖的。
她站在洞穴的边上,透过灌木和藤蔓的缝隙向外看,不多时,一群人簇拥着走过过来了,前面的人手里都拿着铁锨,后面的十来个人,捧着的是一个白茬的棺材。
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穿的便装,只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披麻戴孝,那小孩子表情麻木呆滞,反倒是跟在后面的几个戴着眼镜的老头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唠唠叨叨的碎碎念。
“老吴,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自己先走了,扔下我们几个你走得安心吗?”
“你无牵无挂的享福去了,好歹带上我们啊。”
“呜呜呜,老吴,说好了咱们要一起回去的,你说话不算话啊。”
“你自己走了,寂寞了,谁和你下棋啊。”
......
一群人走进树林不太远,便放下了棺木,七手八脚的挖了一个墓穴,把棺木埋了下去。
不多时,就听有人高声喊,“吴教授一路走好,您放心,您救了狗剩的命,逢年过节,他都会来看您的。”
“狗剩,给吴爷爷磕头,以后,你就是吴爷爷的孙子。”
又是一阵哭声,叹气声,哀哀的诉说声,不多时,人们相跟着离开了,最后离开的是那几个戴眼镜的老者,他们互相搀扶着,好像连独自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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