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出来,她瞧见满院子的奴婢都笑着给她请安——都在替她高兴。
谢兰台用了中膳,学了骑射。
学完,金二娘把她拉进房内,私下教她房术。
金二娘温温道:“既已圆房,日后就得学着怎么取悦男人。安北王身边没通房,也没其他女子,在房事一上估计不太通,可能会伤到您。
“王妃身子若有不适,要同我说,我寻医女帮你治伤。
“在这件事上,既要有节制,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也得知道如何伺候?”
谢兰台面红耳热听了不少闺房秘事,又没法说,她还是处子身……
直到门外头传来一个大呼小叫声:“谢兰台,你给我滚出来,马上……你若不出来,我就拆了你的院子……”
冬禧面色腊白地来报:“不好了,嘉玉公主跑上门来……凶神恶煞的……”
谢兰台早就料到,这位刁蛮的九公主,早晚会跑来闹这么一出。
之前被软禁,她没法上门,如今,解了禁足,她若不来闹就不像她脾性了。
当即,她正了正神色,迎了出去,婷婷袅袅行了一礼:
“臣妇拜见公主殿下!”
嘉玉穿得特别华丽,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又气势汹汹的,目光透着深深憎恶:
“大胆谢氏,本公主驾到,你竟敢迟迟不来接驾,该当何罪?”
明显就是跑来找麻烦的。
谢兰台盈盈一拜,眸中寒光微闪:“公主此言差矣。《大乾礼制》明载:无帖而至,是为恶客。宗室过府需先通传,主家方得备礼相迎。
“今日公主不遵礼法在先,反倒责问守礼之人在后,这般行径,传出去怕是……有损天家体面。”
嘉玉面色一黑,怒叫:“你大胆,敢顶嘴,给本公主掌嘴五十!”
“谁敢!”
金二娘上前拦住,恭敬提醒道:
“公主殿下,无故殴打表嫂,传扬出去,皇家声誉还要不要了?
“卑职金二娘,宫中礼司掌事姑姑,奉命在安北王府教授礼节,今日安北王妃所言所行,并无半点不妥之处。公主若执意责罚,卑职会上奏皇后,请皇后亲自明断……”
嘉玉一见到金二娘,立刻怂了,狠狠咬了咬唇:
“金姑姑,昨日宁王妃下了帖,请安北王妃今日过府叙家常,安北王妃竟直接回绝,我是受宁王妃之托,过来相请的。
“安北王妃若真的懂礼数,长者请,就该受,如此下长者颜面,你让安北王日后在朝中如何自处?
“小门小户出身果然是没规矩。我萧临哥哥真可怜,竟娶了你这种不识抬举的小庶女!”
谢兰台一怔,转头问:“宁王府当真有下帖子过来?”
“回王妃,是昨儿晚上下的,那时王妃在谢府,回来后您睡了。帖子是今日王爷回绝的。”
金二娘回禀道:“王爷觉得您现在还在学习各种皇家规矩,实不宜出席各种宴请。所以,最近一个月,您不用与任何夫人走动。”
谢兰台听着点头,温笑看向嘉玉公主:“公主也听到了吧!是王爷的意思。还请公主海涵。”
嘉玉见她完全不给自己面子,立刻恨叫道:“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本公主过去……本公主若不把你带了去,颜面何存。你必须去。”
就这时,有人高声在门外唤了一声:
“贵妃娘娘口谕,安北王妃听宣。”
一个掌事太监走了进来。
谢兰台迎上去,连忙跪地:“臣妇谨聆贵妃娘娘训谕。”
掌事太监昂首挺胸:“贵妃娘娘得了一块美玉,想雕个独一无二的摆件给太后当寿礼,安北王妃雕工卓绝,特请王妃过宁王府出出主意。”
谢兰台领旨:“请公主和传旨公公稍等。”
她去换衣裳,趁这个时间,对阿逐说:“传信给王爷,我去一趟宁王府——宁王不是好东西,只怕会寻我麻烦。王爷得信后,请速来宁王府。”
据她所知,这个宁王爷和韩景渊可不太对付。
他暗中一直在和韩景渊较劲,还抢走了韩景渊的青梅竹马:沉璧。
今日去宁王府,必有事发生。
外头,嘉玉公主冷冷在笑:只要谢兰台敢去,今日就是她的休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