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王被软禁的消息,早已在玉京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四个准侧妃家,看到这变数,谁都不敢吱声。
大家都知道,宫里出了事。
是小北王搅动了一场宫中彻查。
可具体发生什么,没有几人敢多问,也无人敢传出去。
至于宫里,宗人府在严查,把皇后娘娘的身边人带去各种逼供。
有人熬不住刑讯,最后交代了实情:
十皇子拓跋嘉棠根本不是真正的十皇子,确是东宫王婕妤所生之子——是皇后的亲孙子。
此事上禀天听后,皇帝跑去皇后处,大吵了一架。
皇后为保孙子,无奈之下,跪地承认,“的确是臣妾替换了孩子,毒害了宣王,更把这一切推到了长公主身上,但这一切,拓跋嘉棠根本不知情。请皇上莫要降罪于他……”
皇帝大怒,夺了皇后册宝,暂未废后,紧跟着又将拓跋嘉棠拘禁于永宁宫。
长公主因涉及调查先太子旧案,被幽禁于宗人府。
这些事都秘不外传。
可安北王,有功于社稷,不能无故被看管起来,且安北王还在查北胡奸细,这件事,无人接手,是会出乱子的。
于是第三天,皇帝就下了圣旨,放萧临出府,继续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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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传到安北王府时,韩景渊正在吃中膳。
孟总管亲自来传的诏:“陛下口谕,着令安北王继续调查北胡细作一事,并即刻进宫见驾。”
午后,韩景渊在御书房见了乾帝。
没人知道乾帝和韩景渊说了什么。
当天晚上,长公主被遣送回府。
乾帝传令:“长公主私查前太子旧案,有违圣意,罚三年俸禄,幽禁一个月,即刻起执行。”
消息传到王府,谢兰台惊讶极了:
前世的死局,这一世竟有了这样一个转折。
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前世的时局,在悄悄发生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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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也惊讶,听说这个消息后,他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啊……“
按理说,萧临也会受到惩罚的,不是光软禁几天就能完事,萧临会被重重打上一顿。虽然没重伤,但是,会卧床好些天……
韩太妃会进宫,却给太后下了毒,当场就被太后毒打致死,紧跟着,长公主身边有人跑出来告发:
长公主暗中在勾结各地方守军,意图逼迫皇上下令重查东宫旧案。
这些事,为什么没发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陆霄想不明白,宫里发生的事——谢兰台知道不多,她也没那本事,左右事态的发展,可这一世的发展,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个晚上,陆霄悄悄去见宁王。
宁王很不高兴,“你不是说,长公主会被赐死,韩景渊会失宠帝前,老太妃会被打死,为什么,这些都没发生?”
陆霄跪地,叩了一个头,为自己圆场道:
“王爷,时机未到,现在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一切发生在萧临成婚后。
“现在还有一个月。能让皇上赐死长公主的契机还没到,韩景渊做的事,也还没足够震怒皇上,老太妃还没被逼上绝路去逼迫太后……”
他舌灿莲花,语气则是恭恭敬敬的:
“请您耐心一点,至少宣王变成痴傻,已成事实;宣王的幼子也已一命呜呼……
“皇后更是失了一宫之主的作用,以后,皇贵妃衔领后宫,成为真正主事之人。如今这一切与您而言,都是优势……”
宁王想想,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