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渊又怼了一句。
谢兰台暗暗一叹:论嘴上功夫,韩景渊还真是字字如刀,专往人心窝子里戳。
“你……你……”
余泽整个儿炸毛了。
口舌之战,他竟败得如此惨烈。
韩景渊懒得再理会,调转马头,落下一句:
“回城……”
他带着她飞驰而去。
其他人跟上。
余泽咬着唇,气得直翻眼皮——这小子还真是他命里的克星,只要遇上他,就没好事情。
“郎君……这人是谁?”
跟在他身后的人轻声问。
他们家郎君平常时候可是一个好脾气的贵公子,也无人敢对他大不敬。
可今日,这位气度不凡的郎君,明明认得自家郎君,却敢把他怼得就差找他决斗。
“一个混账狗东西。”
他哼了哼,心头有一团怒火在上蹿下跳,还对着空气打了几拳:
“等着,回头我一定打扁你的狗头。”
余泽平常是很端庄的人,今天这情绪实在有点大。
夜风,越来越大。
余泽的情绪也渐渐就消散了,紧跟着,莫名的怅然,漫上心头,嘴里则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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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成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说,要娶江鸢为妻吗?他把所有人都耍了?
有意思啊,狼面阎罗终于破色戒了吗?
可为什么正好是兰小妹呀?
莫名的失落,深深袭来。
*
回程路上,谢兰台靠着韩景渊。
一路之上,路甚是颠簸,但那颗不安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夜色渐深,气温骤降,冷风来袭,她身上的衣裳本就是湿的,如此一吹,身上就越来越冷。
可能是害怕,可能是体力不支,也或是真的吓坏了,走着走着,她竟失去了意识。
而后,谢兰台陷入了一场噩梦当中。
她看到自己被推进了一个又深又黑的土坑,浑身被捆成了粽子,倒在地上,一层层的湿土,带着死亡的气息,正往她身上覆盖下来。
被埋起来了。
头上全是泥土。
再也无法呼吸了。
她双手拼命地想挣脱出来,但一股力量将她束缚得紧紧的。
眼泪哗哗在直淌。
脑子里想到的是什么?
既无权力傍身,又无实力自保,她重活这一世,前脚在国公府被拒在门外,又险些被人传成灾星;后脚她紧跟着遭遇了劫持。
她的人生,怎就这么倒霉?
这时,有人把土铲开,有一道火光照亮了她的黑暗,是韩景渊,将她从土里一点一点拔了出来。
她抱着他,害怕得呜呜直叫。
有一只手在轻轻拍她的肩,韩景渊在宽慰她:“安全了,没事了。好好睡。你啊,真的是又菜又莽又爱逞强……”
那语气当中带着丝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