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在最初之神的力量下停止了坍缩,时空的裂痕被温柔的光芒一一抚平。星弦踉跄着站稳,只觉得识海一阵剧痛,命轮纹上的「万劫轮回印」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方才引动血脉之力唤醒最初之神,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星弦!”任逍遥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金色的秩序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星弦体内,“感觉怎么样?”
星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命轮纹:“还死不了……只是这印记……”
任逍遥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旋转不休的阴阳鱼图案此刻已失去了光泽,中心的「万劫轮回印」更是裂纹遍布,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碎裂。他心中一沉,刚想再说些什么,身旁的混沌血脉女子虚影却发出一声低吟。
“阿姐!”任逍遥立刻转身,只见那虚影越发透明,连脸上的轮廓都开始模糊起来。
“别担心……”女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疲惫,“混沌与秩序之力交融,本就耗损巨大……如今最初之神平息了寰宇意志,我的本源也该……回归混沌了。”
“不行!”任逍遥猛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阿姐,你不能走!我们才刚重逢没多久……”
自从在时空夹缝中与这位疑似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混沌女子相遇,任逍遥心中便一直存着一份莫名的亲切感。尤其是在她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同引动「双生之光」时,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他无法接受,刚找到的亲人又要离他而去。
女子虚影轻轻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傻弟弟……混沌与秩序,本就是宇宙的两极。如今秩序之力有你传承,混沌之力……也该有它的归宿。”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星弦和任逍遥,“你们二人,一个身负琴神血脉,一个掌控秩序本源,又有「万劫轮回印」护体,未来必能肩负起守护宇宙的重任。”
说完,她的身体开始化作点点混沌光尘,消散在空气中。任逍遥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阿姐!”他不甘心地低吼一声,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星弦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任大哥,节哀。她应该是回归混沌本源了,或许……未来还有重逢的机会。”
任逍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失落,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他抬头望向虚空,那里,最初之神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淡淡的金光弥漫在宇宙各处,修复着战争留下的创伤。
“对了,星弦,”任逍遥突然想起什么,“刚才你引动血脉之力时,我好像感觉到一股极其古老、纯粹的力量……那就是最初之神?”
星弦点点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应该是。琴神残魂曾说过,最初之神是他的本源。看来,琴神当年将本源融入寰宇意志,并非完全消散,而是留下了这样一条后路。”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只是……最初之神说寰宇意志是他创造宇宙时产生的负面产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逍遥皱眉思索着,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等我们实力再强一些,接触到更高层次的宇宙法则,才能明白吧。”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远处的虚空中,赤霄、月瑶等人的身影也逐渐凝实。赤霄一落地,便立刻祭出赤霄剑,警惕地环顾四周:“寰宇意志呢?都解决了?”
月瑶则快步走到星弦身边,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势:“星弦,你怎么样?刚才那股力量太恐怖了……”
白衣女子与本源之灵的灵体也慢慢修复,虽然依旧有些虚幻,但已经稳定了许多。白衣女子看向星弦和任逍遥,眼中带着一丝感激:“多谢二位道友相助,否则我与本源之灵恐怕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任逍遥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寰宇意志并未完全解决。”他想起最后看到的那道暗紫色身影和神秘黑袍人,脸色沉了下来,“刚才最后关头,有一个寰宇意志自爆,试图拉着整个宇宙陪葬。虽然被最初之神阻止了,但我感觉到,还有漏网之鱼。”
星弦也点头道:“没错。我在识海中看到一道暗紫色的身影闪过,而且,宇宙的某个角落,似乎还有人握着寰宇意志的碎片。”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
“还有漏网之鱼?”赤霄握紧了手中的赤霄剑,“哼,正好,上次被他们打得那么惨,这次若再遇上,定要让他们好看!”
月瑶则显得有些担忧:“寰宇意志如此强大,连最初之神都只能将其平息,若真有残余,恐怕……”
“不用担心,”任逍遥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既然我们能打败他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第二次。而且,我们的力量也在不断成长。”
他看向星弦,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屈的战意。
就在这时,星弦的命轮纹突然再次轻微震颤了一下,虽然不如之前那般剧烈,但却异常清晰。他心中一动,连忙内视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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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识海深处,那道之前一闪而过的暗紫色身影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它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凝聚成了一个具体的形态——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人形虚影,浑身散发着阴冷、绝望的气息,正是寰宇意志的形态!
“什么?!”星弦大惊失色,“它……它怎么会在我的识海里?!”
任逍遥等人闻言,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星弦?”任逍遥急切地问道。
星弦脸色凝重,仔细感应着识海中的那道虚影:“我也不知道。刚才最初之神平息寰宇意志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量钻进了我的识海,当时以为是错觉,没想到……”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它似乎……在沉睡?”
任逍遥眉头紧锁:“寰宇意志的残魂?这可不是好事。它若在你识海中潜伏,随时可能反扑,甚至控制你的意识!”
月瑶也露出担忧的神色:“是啊,星弦,要不要我试试用星河之力帮你清除?”
星弦摇了摇头:“不行。它现在与我的识海本源有些许联系,强行清除的话,可能会伤到我的神魂。而且,它现在处于沉睡状态,贸然动手,反而可能惊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