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理寺,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
不知不觉,他竟是审了一整晚的犯人。
“大人,我们现在就去相府找谢夫人吗?”金帛问。
“不,先回去。”宋辰安却要先回去。
他打算回去给自己换身衣服,昨天的衣服又脏又臭。
金帛看大人嫌弃地盯着自己外衣,忍不住想,以前也没见大人有这习惯,审问了犯人还要换身衣服?
从府上出来时,宋辰安换了身湛蓝色长衫,十分贵气。
金帛挠了挠后脑勺,大人从来都是黑色长衫,今天穿这身,是去找账册,还是去当新郎官啊?
相府。
在天色还未亮起来之前,谢南伊偷偷溜进主院,垫着厚厚的护膝,跪在院子里。
谢昌刚起,双眼朦胧,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倒是被吓了一跳。
定睛看去,发现跪着的人竟是自己的女儿,登时气得不行。
“谢南伊,你大清早这是做什么,想吓死你爹不成?”他厉声喝问。
“爹,女儿有错,只能在这里跪一整晚。”谢南伊哭哭啼啼地道。
“你又做什么了?”谢昌不耐烦地问。
最近这个大女儿总是惹事,他说话间也失去了耐心。
“母亲将庄子还给女儿,女儿便想着,在成婚之前去瞧瞧,没想到,却看到一群凶神恶煞之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若非宋大人恰好前来,女儿怕是命都没了。”谢南伊哭得更大声。
这件事她已经琢磨清楚,李舒玉只怕是愚蠢地收了贵的租子,便将庄子租出去。
具体干什么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将庄子还给她,也没有给其他契约,就是为了她看到庄子,却拿不到任何利益。
可她得让父亲知道,李舒玉就是在做见不得人的生意,还想要害她。
“你说什么?”谢昌果然满脸诧异地看着她,“那些人做了什么,为何会将宋辰安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