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烟不解,钱益便道:“陛下让我无论他能否醒来,等这事了了后,去往江州给你外祖母诊脉。”
钱益嘟囔着说皇帝大材小用的事,说了几句发现姜云烟没附和他,便无趣地走了。
等钱益走后,她才走到床榻边。
“你就是故意的。”
她坐在脚踏上,看着床上的人,“你知道我心软,就故意做这些,等我知道了就会忘记以前那些事,会舍不得你,会原谅你……”
她吸了吸鼻子,把泪憋回去,“如果你醒不过来,你想让我一辈子都没办法把你忘掉,一辈子都记得你。”
“这样连去找别人成亲,心里都还装着一根刺。”
她伸手附上他有些微凉的手指:“但是你不会得逞的,你要是醒不过来,我也不会在京城逗留太久,我还是会回江州,然后听舅母的安排找个人成亲,生一大堆儿女,气死你。”
赵怀瑾如今昏迷着,她也不用“您”了,不想那样去恭敬地称他陛下。
有什么想说的全都发泄出来。
说了很多后,因为连续赶了两天路,累得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梦里虚虚实实,有前世的,也有如今的。
还梦见赵怀瑾醒不过来,漫天遍地的白幡还有悲怆的哭声……
等她醒来,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是半夏把她叫醒的,让她回屋子里睡,等明日再过来。
她知道不眠不夜守着也无济于事,她倒是想在贵妃榻上歇下。
但半夏说钱大夫每两个时辰要给陛下施一次针,她在这里不方便。
她便回去,等到第二日天亮了又过来,
连续三日都是如此。
最后一天,钱益给陛下泡了药浴后,将人放在太师椅上。
“最后施一次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