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不能碰阴戏箱。"
沙哑的声音惊得沈砚秋倒退两步。穿靛蓝长衫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的灯笼照着惨白的脸。他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刻出来的,右眼戴着黑眼罩,左手提着把骨伞。
"您知道沈小满在哪?"沈砚秋亮出手机照片。老者用灯笼照了照照片,眼罩下的伤疤突然蠕动:"戌时三刻碰过鬼面妆的人,都成戏里的角儿了。"
老者用骨伞尖挑起地上的青铜鬼面:"光绪三十三年,五仙庙改戏楼时埋了五口镇物。"伞尖突然刺入地板,挑起块暗红色的砖,"你闻闻,这是朱砂混着童子血砌的。"
沈砚秋的掌心突然刺痛,那个被碎片划破的伤口正在发黑。老者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把香灰按在伤口上:"后生,你被画魂线缠上了。"
戏楼突然剧烈震动,梁上落下混着纸钱的香灰。老者拽着沈砚秋躲到供桌下,七盏白灯笼同时亮起绿火。戏台两侧的木架发出牙酸的吱呀声,那些鬼面开始自行转动,戏服像充气般鼓胀起来。
"它们在挑角儿。"老者往沈砚秋手心塞了枚铜钱,"含在舌底,能暂保魂魄。"
最左侧的鬼面突然发出尖笑,空洞的眼眶里钻出黄鼠狼尾巴。中间那套蟒袍戏服腾空而起,袖口伸出白骨利爪。沈砚秋看见观众席那些"人"全都站了起来,兽首面具下的眼睛泛着红光。
老者突然撑开骨伞,伞骨上的铜铃叮当作响:"跟着我的影子走!"他冲向戏台后的暗门,沈砚秋紧随其后。那些戏服在空中纠缠成巨网,鬼面像蝙蝠般在头顶盘旋。
暗门后是通往地窖的石阶,墙壁渗出粘稠的黑水。沈砚秋踩到团软绵绵的东西,手电光照去竟是堆戏服残片,布料里裹着发黑的指骨。老者用骨伞挑开蛛网,露出地窖中央的五口铜棺——每口棺材都缠着浸血的红线,棺盖刻着不同的动物图腾。
"狐、黄、白、柳、灰。"老者抚摸着棺盖上的抓痕,"当年请五仙镇场,结果请来了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