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不傻,看着张嬷嬷闪烁其词的样子已经猜出了大半,这其中有诈。
井春不自觉地挺起了腰杆,由衷的勇气使然,她似乎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十分的肯定,继续道:“不光是殿下去,还要带御医去,殿下体恤父亲病重,已经派人去传赵太医,父亲身体到底如何,可让赵御医瞧瞧,好歹算是官场的同僚,即使是在大半夜地惊动他,看在父亲病重的份上上,赵太医也段然不会生气的。”
“不过,”井春幽幽道:“若然父亲并无疾病,那可就是在官场上给自己找树敌了。”
“兴许、兴许此时老爷已无大碍,春小姐不回去也无妨的,奴婢这就回去复命,春小姐留步。”
井春只是略施小计便可使井统昌已无大碍,可上一秒还是病危呢。
井春手冷得出奇,一股生冷的气息席卷了井春的全身,由着那只拿着雨伞的手蔓延开来,她依旧为原主那份担忧而痛心。
姜和瑾虽不知道井府与井春产生了什么新的矛盾,但已然察觉张嬷嬷想要使用这种欺瞒的手段骗井春回府,而井府必然也有着让井春深处危险的计谋。
可就算井春上了马车,这种谎言维持不了多久,或者说井府中的更有其漏洞所在,姜和瑾只是看了一眼马车,对着身边的吕池说道:“搜马车。”
“春小姐……”张嬷嬷眼中浸满了眼泪,她心中祈求着井春能伸出援手,可直到吕池从马车内拿出麻绳、匕首和一个小香炉时,张嬷嬷跪坐的身子轰然倒塌。
“殿下,马车的座位下藏了麻绳和匕首,马车内还燃着可以使人昏厥的迷香。”
井春慢慢地拿过麻绳、匕首以及小香炉,扔到了张嬷嬷的面前,那香炉中的星火在接触到潮湿的地面的时候瞬间熄灭,香灰像海岸的岩壁一样,在水的浸染下露出颜色不均的本色。
井春要比想象中平静,可她的情绪又十分复杂,她淡淡地看着雨夜,这般的雨声总会让人产生倦意,她蹲下身来,把手中的雨伞交给了张嬷嬷,漠然道:“父亲无恙,我也不必回去看望,请回吧。”
“春小姐,”张嬷嬷叫住了井春,眼泪忍不住地流淌着,“春小姐,是奴婢欺骗了您,求求您救救二小姐吧,她被人绑架了,性命垂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