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听完张若怜的叙述,沉默了半响,想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失败的是井春,她用尽力气想要为魏阿诺证明为人平等,既是身为奴隶,魏阿诺还有着反抗一切的权利,有争取为人的权利,可事实却是,魏阿诺是被高阶者所审判,是高阶者惩戒的所得利益者。
若是没有姜和昇闹的那一出,只怕现在井春已经不能踏进京兆府一步。
那一刻,末世之流的想法像海浪一样涌进井春的大脑,她发现了自己的天真与众多观念的分歧,甚至说井春发现了自身的割裂,自己的矛盾。
她自诩为理想主义者,自以为先进的理念与后知之明会是她追求自由的动力也是她不愿与这个世界的众生平起平坐的原因。
可这一次,她的思想却是把她打进了含有暗流的深渊。
所以,她的路也是,她的路若是想要成功就必然会有高阶者的相助……
井春心中泛起了苦涩的滋味,那她的追求的是什么呢?
逃离!
逃离将会困住她的人生!
这里的一切日后都会成为压制井春的一座大山,她不要成为谁的妻子,也不要成为谁的母亲!
“井工,你知道关键的时候谁来了吗?”
井春反应过来,为了防止自己没听明白又复述了一遍,“张工刚才问我关键的时候谁来了?”
“对,井工猜猜看。”
井春微微蹙眉,有些不解,“誉王殿下出面的话,此案不是就已经被定案了吗?”
“那是他任聪藐视皇族的罪罚,他欺辱妇女的事还没完呢?”
“那是谁来了?”
“是郑翠儿!”
“郑翠儿!”井春瞪大了眼睛,“张工确定没有认错,郑姑娘可是因为所有顾忌从未说过要状告任聪的话,怎么如今出面了?”
“没认错没认错,我还见过一面呢!我想大概是郑姑娘也看不过任聪的所作所为,这才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