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故尚又不是一个不知轻重之人,井春言了三天两语算是将这件事暂时压了过去,但保不齐日后会出了什么乱子,如今也只能期望汤故尚顾念着京兆府共事的情分保守秘密了。
到了前堂,一群人早已跪地,其中付夫人最为让人注目,只因她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可却头发凌乱,唯一能挽住头发的还是一个簪子,歪的。
井春看着台下的付夫人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脸上再无当日冥婚时的精致,双眼无神,却布满了红色,红得让人可怕,看见了井春,原本失神的眼神莫名闪过一丝光亮,却又转瞬即逝。
只听得那毫无生气的语言道:“民妇认了,要杀要剐随我都认了。”
宋一问一拍醒木,“大胆妇人,竟以活人办冥婚,无视人命,蓄意谋杀,简直死不足惜!”
付夫人双目失神,道:“我只是想让岩儿在地下多个伴才谋划办场冥婚,先前送来的那个丫头倒是死的,可我听说那个丫头一直在外流浪无亲无故的,便担心她不干净,便想着画大价钱买个好一点儿的丫头,好给我儿做个伴……”
所以原先有打算用周莲办冥婚吗?
侮辱尸体,死不足惜!
付老爷一听,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大人,都是这个毒妇的错,是她质疑说小儿托梦要寻一门亲事这才打起了冥婚的主意,这可与小人没有半点儿关系,都是这个毒妇想的主意,没成想差点害死井姑娘……”
随即,付老爷又看向了井春,道:“井姑娘放心,无论上缴多少银两,付某绝无二话……”
井春正眼都不愿瞧付老爷一眼,当时想活埋井春的气势去哪里?
老程跪在一旁,颤抖的手指认道:“是付夫人先找上我们的,说若是能找个清白的姑娘,价格随便我们开,这才利益熏心,将井画工交给付夫人……”
在场的家仆附和了几声,“一个是奴才,一个是主子,奴才只能听命于主子……”
现在这是要把事情都推到付夫人一个人的头上吗?
井春问向众人:“这事的确有付夫人的过错,但你们敢说你们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自己得罪的可不是一个轻易松口的主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