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身子一僵,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沈澈嗤笑着嘲讽:“怎么?这点都做不到?爸妈可是因为你连命都丢了。”
语音落,岑念一言不发跪在了地上。
见状,沈知言冷声开口:“单单跪着也太没诚意了吧?”
岑念抬眸,空洞的眼里全是死寂。
跟她对视的那一刻,沈寒川下意识蹙紧眉头。
岑念不再看他们,双手放在地上,砰的一声,朝着墓地的方向磕了个头,声音清脆,方才受伤的额头又冒出了血。
“带路吧。”她声音轻轻,不夹杂着一丝情绪。
沈寒川率先走在了前面,步伐迈得很快。
沈知言呵笑一声,像看蝼蚁一样看了她几秒,接着也径直走去。
沈澈勾着唇,蹲下身与她平视,语气带着戏谑:“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岑念抿了抿唇,语气淡淡:“三哥还不走吗?”
见她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沈澈不由得烦躁起来。
“没了爸妈的庇护,你跟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
岑念看向他,微扬起嘴角轻笑:“我不是还有哥哥们吗?”
语音落,沈澈一顿,复杂的心绪油然而生。
他起身,从口袋中拿出手帕,丢在了地上。
“笑得真难看。”
说完,他便也朝着墓园走去。
岑念捡起手帕,擦了擦流在脸庞的血,接着跪地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的双膝都有被鞭打的伤痕,如今这样一跪,结痂处又裂开。
不一会,鲜血便从裤子里渗了出来,她跪过的地方,地上都带着血迹。
说不疼是不可能的,但比起地下室的拷打,这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太阳高照,不一会额头便冒出了细碎的汗珠。
明明走路只需要几分钟,可岑念却跪着走了近半个小时。
等跪在沈父沈母的墓碑前时,岑念早已脸色惨白。
墓碑上的黑白照让她有一瞬间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