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日的火焰从刀影后呲射而出,照亮了他跳跃的眼眸:“斩,斩断他的脖子!”
火刀瞬间就来到了妓夫太郎的脖子附近,眼看着就要砍到。
下一刻,鸦隐的日轮刀刃前却出现了一把血肉镰刀,刚好架在妓夫太郎的脖子和鸦隐挥刀的轨迹中间。
锵————!
咔……嚓……
鸦隐的日轮刀碎裂飞散,剩下的部分只有原来的半截了。
“呃呵呵~~”妓夫太郎的双眼瞪的老大,像是发现了极其有趣的玩物,咧开了一个大弧度的痴笑。
那血镰是突然从他手里破肉生长出的,而他的手也是在一瞬间扭到了脖子旁边。
“喂,不会吧……”
鸦隐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日轮刀碎片飞散开,目光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他的刀技水平实在太低,在没有多加思考的情况下又砍上了一个比钢铁还要硬的物体,于是刀断了。
“你的名字是鸦隐,呐,对不对啊?”鸦隐一片空白的脑子里传进了妓夫太郎如同砾石磋磨碎岩的沙哑声音。
毫无生机枯萎泛白的手臂钳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的身子拽了过去。
现在鸦隐的眼睛距离妓夫太郎的鼻子就只有半厘米。
可这因为梅毒而腐烂的鼻孔里并没有呼出气体。
“咳……”鸦隐的一只手赶紧用力往妓夫太郎的胸口推去,“放开我!”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真被他给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鸦隐立即下意识的就伸出一条腿猛地往其腹部踢去。
砰。
妓夫太郎非常轻松地就抓住了他的脚。
此刻,他那仅仅比鸦隐高达几分的身体却仿佛散发出了一种极度可怕阴影气息,彻底压盖住了鸦隐。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哟~”
“哼哼哼……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你就那个鸦隐对吧?只不过因为看到我太害怕了就说不出来了是不是啊?!”
“呐……我说的对不对啊,鸦隐?”妓夫太郎突然猛的一狰,抓住了鸦隐的脚踝一把拉了过来。
鸦隐惊恐地看着那恐怖的腐烂面容在眼前再次放大。
“炎之呼吸,一之……”
妓夫太郎原本抓住他一边脚踝的手掌中却突然又冒出一把血镰。
在鸦隐放大的瞳孔里。
那镰刀迎着过来,瞬间从他的脚底就切到了他的膝盖处。
锵————!
鸦隐的眉角平静了,眼神紧缩了,手臂在颤抖着,被抓住的那只大腿已经自然收了回来,他单脚站立着。
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
妓夫太郎没有用全力……他这么想着。
因为此刻他那半截仅凭自己残缺的身体却也跟对方僵持不下,虽然吃力,但并没有让对方的斩击砍到身上。
只不过,有点害怕罢了。
鸦隐在这安静的一刻,视线悄悄看了一眼地上被自己切开的肉。
那是他大腿上的很大一块肉。
他刚刚用日轮刀切开了自己的大腿,阻止了妓夫太郎一路向上的镰刀。
此刻双刃相接,僵持不动。
“其实……我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奇怪。”妓夫太郎左手举着镰刀,右手则抓住了鸦隐原本应该掉落的右小腿,低头看着。
“为什么你这么弱啊?”
他缓缓地抬起了脸,把那小腿扔掉了,接着用带有血污的手指扣了扣自己的脑袋,眨巴嘴巴说道:
“为什么想杀掉你会这么容易啊,跟其他上弦说的好像都不一样……”
咯咯咯……
鸦隐的嘴部逐渐重新获得了力气,越发咬紧了起来。
“炎之呼吸!”
不等他的身体动作挥动起来,妓夫太郎的镰刀上反倒更快激烈出了血色魔光。
“血鬼术·圆转旋回。”
那激烈的红光是如此猛烈,环绕着妓夫太郎的手臂,朝他的身体直直冲来,覆盖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死,第一次如此接近他。
身体下意识地胡乱触动了起来。
鸦隐的下巴好像歪了,在空中乱甩。
他的眼睛乱看四处,不想盯着妓夫太郎丑陋的脸颊死去。
“这就结束了啊。”
他感觉到直接的身体撞到了街对面的房子里,但到底是那个部分撞到了,却并不确定。
总之,不疼。
“就这样死了,也好。”
“反正,我并不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