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安额头上冒着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一道口子。
到第五鞭的时候,他已经疼的站不住躺在了地上。
最后一鞭,不知景韫昭是有意还是无意,抽在了裴时安的脸上,一道深红色的鞭痕从额头蜿蜒到下巴上,鼻血也顺着裴时安的鼻子流了出来。
景韫昭云淡风轻的挑下眉梢:“抱歉,打偏了。”
既然他都说是无意的,谁还敢反驳。
陆文渊看着衣衫褴褛躺在地上的裴时安,朝他竖起大拇指:“裴大人别看是一介文人,没想到这么英勇,能撑住景世子的十鞭。”
陆嘉荣赶紧让侍从去找御医过来。
裴时安是替他挨的鞭子,定然不能再让他有个三长两短,不然白家很有可能会跟他决裂。
这时,陆砚舟眼尖的看见地上有一支簪子,弯腰捡起来:“这谁的?”
景韫昭从他手里拿过来,慢悠悠道:“我那位苏姨娘送给我的,说是她最喜欢的一支簪子,非得要送给我,要我贴身带着,就好似她在时刻黏在我身边一样,女人嘛,就爱对自家夫君撒娇。”
“......”
陆砚舟一言难尽的看着面前自导自演的男人。
要不是他知道这厮的那位小妾什么性子,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那小妾外热内冷,对谁都淡淡然的模样,才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说这种肉麻的话。
裴时安看着景韫昭手里拿的簪子,和他之前私藏的苏璃棠那支极其相似。
簪子虽相似,但意义却天差地别。
苏璃棠那支簪子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苏璃棠不小心丢的,被他捡到了,他一直私藏着,没告诉苏璃棠。
起初是想作为一个念想留着,能睹物思人。
后来得知苏璃棠是青楼妓子,他便心生厌恶,把那簪子给随手扔在书房,再也没碰过。
上次和苏璃棠重逢后,又忍不住旧情复燃,把那簪子找了出来。
这是和苏璃棠相识那段时间,他唯一得到的苏璃棠的信物,自然是要好好珍藏。
结果被白念滢突然发现了,他只好撒谎说是买给她的,还没送出手。
但白念滢又在他书房翻出一张苏璃棠的画像,是他相思的时候画的。
白念滢拿着簪子和画像找他质问的时候,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还有白念滢心里的形象,只能把脏水泼到苏璃棠身上,说是苏璃棠一直在暗中勾引他,送了他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