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萧蔷的眼眶中迅速积聚起来,很快便化作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艰难地张开口,试图解释:“咳……我不是……咳咳……肖……肖念。”可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也因为喉咙被扼制而变得沙哑破碎,难以成句。
但男人此时已然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听不进萧蔷的任何辩解。听到她的话语后,男人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愤怒了。他咬着牙,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似乎真的想就这样将眼前这个女人置于死地。
萧蔷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男人把她错认成了肖念。她心中一阵悲凉,这份无妄之灾竟然是由那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带来的。想到这里,萧蔷只觉得命运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让她平白无故遭受这样的折磨。
“喵——”突然,一声清脆而悠长的猫叫声从不远处悠悠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毛发蓬松如云朵般柔软的大猫正迈着轻盈灵活的步伐,犹如一道白色闪电般迅速地越过一块块嶙峋的山石,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紧接着,后方传来一道焦急万分的女子呼喊声:“绣球!别跑啊,快给我回来!”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焦虑和担忧,仿佛生怕这只顽皮的猫咪会遇到什么危险一般。
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只白猫正是储秀宫娘娘的心爱之物。平日里,它总是乖巧地陪伴在娘娘身旁,时而撒娇卖萌,时而安静地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然而今日不知为何,竟如此调皮捣蛋,一溜烟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突然传来的一声惊叫,如同惊雷一般在男人耳边炸响,瞬间将他从那疯狂的走火入魔状态中猛地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世界。此时的男人浑身颤抖,汗水如雨般洒落,原本充满杀意和癫狂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然而,他手中那紧紧掐住萧蔷脖颈的力量却像是失去控制的猛兽,依然没有丝毫减弱。
直到最后一刻,男人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他无力地松开了那双青筋暴起的大手,任由萧蔷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软在地。萧蔷整个人都虚脱了,她的身体顺着粗糙的山石缓缓滑落,最终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由于长时间被男人扼住咽喉,此刻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不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每咳一下,都好像有一把利刃在她的气管内搅动。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萧蔷,他的目光冷漠而无情,就像是在看待一条肮脏可怜的流浪野狗那样充满了厌恶。在他眼中,萧蔷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种令人作呕、不洁之物,多看一眼都会觉得玷污了自己的视线。这种赤裸裸的鄙夷与轻蔑,犹如一根根尖锐的钢针,毫不留情地刺入萧蔷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让她感到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男人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丝毫感情色彩。这句话仿佛一道死刑判决,彻底断绝了萧蔷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那个曾经令她心动不已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萧蔷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似乎想要缓解那阵疼痛。她微微颤抖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就像是清晨荷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一般,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她艰难地抬起头,用那双充满哀怨和委屈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哽咽地说道:“咳咳……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您刚才那样对待我……对我……”说到这里,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再多说一个字都会让她心痛欲绝。
而那个男人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冰山般冷酷无情。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动作优雅地擦拭着自己的唇角。那手帕与他嘴角残留的血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刺眼。擦完之后,他竟然如同丢弃一件肮脏的物品一样,随手将手帕扔在了地上,连看都不再看一眼。
实际上,萧蔷内心深处急切地想要说出那句:“你刚刚分明已经亲吻过我了!”然而,当她凝视着男人那一连串的举动时,即便她再如何愚钝不堪,也终究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自己仅仅是被这个男人当作了肖念的替身罢了。刹那间,一股无尽的痛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地紧闭双眸。
“凭什么啊?凭什么肖念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能够这般肆意妄为地让我承受如此奇耻大辱?肖念,我对你简直恨之入骨!”萧蔷在心中疯狂咆哮着,愤怒和怨恨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