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陆夕颜冷冷的笑着:“我看您是老糊涂了吧!
五年前,我身陷囫囵,您老人家可是迫不及待的登报同我解除了父女关系,怎么,时间过去太久,忘了?
要不要我找人将当年的那份报纸找来给您看一看?”
童建国停在半空里的手抖了抖,老奸巨猾的眼睛暗暗里打量着身旁的女人。
自己这个女儿,从前,不敢说是百依百顺,但他说什么,至少是不敢公然唱反调的,现如今,却是能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他了。
消失了四年,突然又回来,他就知道,这一次,没那么简单。
“好歹,”他开始打感情牌:“好歹我也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将我往死里整?”
“死?”女人眼中,尽是嘲讽:“这些年死在你手里头的人不算少数吧!”
童建国呼吸一窒,眉毛都立起来了:“你什么意思,无凭无证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第一时间当然是否认,当年的那些事他做得十分保密,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而且那一年她还只是个孩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最先涌上心头的顾虑最先被他自己给否决。
“我有没有在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差一点,她就要那样直截了当的去质问他,理智一次一次的将她给拉了回来。
“只有乌鸦才会总想着去证明自己是白的,有的人,哪怕犯了错也总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所以,他们会不停的去犯错,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以瞒天过海,却不知,他在黑夜里做下来的每一件事,冥冥中,老天都替他记下了,时间一到就该还回去了。”
童建国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乌鸦天鹅的,是在说他吗?
当年的事该不会?
不可能,那女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还是说,那女人留下了些什么?
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真的留了什么,当年就该被查出来,还用等到现在。
他,又在担忧些什么?
明明知道对面的人是在激他,可为什么心还是一阵一阵的发慌。
或许她指的是五年前他找人挖走她一颗肾的事情。
可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他又能怎么办?
童睿是他唯一的儿子。
“所以啊,爸!”
她发誓,这是她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喊面前这个人一声“爸”。
而一旁的童建国也愣了一下,自从五年前的那一次之后,她便再没有喊过他一声“爸”。
果然,这丫头心思最软,总是惦念着旧情,她不会真的对他那么狠的。
刚刚会议上所提到的,什么要罢免他的职务,移交司法机关等等,都不过是她在装装样子罢了。
这世上,哪有女儿会真的将自己老子给送进去。
陆夕颜突然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唇角带笑,凑在他耳朵边:“不是我要将你往死里整,而是老天,他不想再放过你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所有亵渎神明的人,都会被推入地狱。
十七年了,童建国,面对着那些朝你索命的冤魂,这些年,你真的高枕无忧,没失眠过吗?
“啪!”清脆的一声响,是童建国,用尽了力朝她甩过去,不过没打到她的脸,而是拍到了耳朵旁边。
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好多。
“逆女,休要再胡言乱语,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无法无天!”
陆夕颜侧过身,咬着牙,口中含血,可她还在笑。
“不,您说错了,童氏现在的天是我。”
是自己这个从来都不被他看在眼中的赔钱货女儿。
微微一仰头,对上的是父亲暴怒的神情。
好熟悉,貌似自有记忆以来,这个人便一直是这样的神情,就这么的看着她,他好像从来,没对她笑过。
“您老了,老了就该回家养老,而不是在这里同自己的女儿争天下。”
童建国还想要再上手,女人视死如归一般:“会议室里安有监控,你打吧,你要再敢对我动手,很快就会有安保科的人上来请你。”
童建国却是不以为然:“唬我呢?整个安保部都是我的人,他们会听你的?”
他“呵呵”笑了几声,让人一阵头皮发麻,恐怖如斯。
“不只是安保部,还有法务部,财务部,市场部,甚至后勤部都有我的人,我进童氏二十多年了,你真的以为能将我从那个位置上给赶下来,天真!”
陆夕颜没说话,表面上不动声色,却仔细记下来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倒还真的是一点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她,他有多少人,这下好,正好一锅端,整个集团内部,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外公他对你那么好,他把集团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吗,这可是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你非要这么糟蹋吗?”
他将那些钱给转走,又故意投一些烂项目,不就是在向外界宣告,童氏完了。
“好?”
童建国说话的那个语气,像是刚刚才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阴狠又凶残。
“在做生意上,我从来就没什么天分,可是你外公,那个老东西,他非要我进公司,非要将我扶到那个位置上。
好不容易,我在那个位置上坐稳了,如鱼得水,他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样将我从那个位置上再拉下来。
这样也算是对我好?”
童建国一张老脸已经显得有些疯癫了,那样凶恶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她。
陆夕颜身子不受控制的抖起来,她甚至已经想象着,他从衣袖里抽出来一把尖锐的刀子,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她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