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打量着屋内的布置,见墙上挂着许多杜甫写的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什么的,李白思忖片刻,轻轻拿起桌案上的宣纸和笔砚去另一个桌子上写字。
片刻后,一副大气磅礴的诗就写好了,李白将自己的诗挂在《望岳》的旁边,得意的点点头。见杜甫不醒,他有些无聊,加上醉酒的眩晕随便躺在地上睡着了。
杜甫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外袍,刚站起身就看到躺在地的李白,他轻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将外袍盖在李白身上后转身走出屋外。
李白是被一阵饭香叫醒的,他披着身上的外袍走出屋外,杜甫挽着衣袖正在做饭。
李白披着外袍靠在墙边,隔着白色的水汽看着杜甫,觉得有些不真实,他这个谪仙人突然体会到“人间烟火”的气息。
“你竟然会做饭?”
听到声音,杜甫连忙回头,“太白兄你醒了?”
“我会做饭很稀奇吗?”
“有时闲来无事,我也会去给子瞻兄帮个忙,一来二去,倒也跟他学了一些,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太复杂的那些我整不来。”
“子瞻?”李白的语气听着有些怪怪的。
杜甫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
月色朦胧,两人于月下对酌。
也是在此时,杜甫注意到墙上多了李白的字“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
“太白兄,挂在这里不好吧?”
李白毫不介意,“有什么不好?听孔奸商说后世传闻我对子美薄情寡义,我就要偏要挂起来,让那些人都看看我也是为子美写过诗的!”
杜甫哭笑不得,“太白何必在乎后世传闻呢?”
李白却认真的盯着他,“子美对此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怨?”
杜甫轻叹口气,“当初太白兄流放夜郎,收不到信也是正常的,即使我当时还没听说这个消息,我也从未有过怨,我对太白兄从始至终只有担忧与思念。”
杜甫轻轻的说着,眼神飘向远方。
李白握住杜甫的手,“我因王权富贵为贵妃写过《清平调》,也为高官写过溢美之辞,但为子美写的诗,不为王权富贵,不为平步青云,只有深情厚谊。”
李白严肃认真的表情让杜甫心慌意乱,但他认真的回应着李白,“我知道的!”
李白终于笑出声,揽着杜甫的肩与他碰杯,“我今得两知己,一为明月,二是子美。得子美为知己,幸也!”
“太白兄……”
“汪汪!”
突如其来的两声狗叫,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氛围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