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勺药液硬灌下去,她咳得更狠了,喉咙里咕咕作响,像是要喘不上气。
张婶捂着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冲柱子低声道:“这咋办?这咋办啊……”
柱子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婶子,咱管不了,爷疯了!”
赵郎中站在一旁,连连摇头,嘴里念叨:“造孽,造孽,这泼皮真是糊涂透顶!”
可他也不敢再上前拦,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张黑虎却像是着了魔,守在床边,满心认定这药液能救命。
他瞧着老娘咳得厉害,反倒乐了,拍着大腿道:“好!咳出来就好了,再喝几口,病就全赶跑了!”
他又舀了一勺,硬往老娘嘴里喂。
屋里那股怪味儿越来越浓,油灯的光晃得影子乱跳,老太太咳得喘不上气,脸上的青紫深得像要滴下来。
就在这当口,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巷子里的邻里听到了动静,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有人站在墙外头,踮着脚往里瞧。
“这是咋了?张黑虎屋里咋这么呛人?”
“我瞧着他前几天弄啥药液,不会是熬出岔子了吧?”
“他那性子,啥都敢干,我看这是要闹笑话!”
院子外头的人越聚越多。
那股怪味儿顺着风飘出去,熏得人直皱眉头。
“这不会是毒药吧?”
“八九不离十!”
院外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嗡嗡地传进屋里。
张黑虎压根没听见,守在床边,盯着老娘瞧,满心等着她咳完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