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二十多天又过去了。
春天已经进入尾声,但是天气还是时冷时热。
这天下午收到即将有大暴雨的消息,傅明哲急忙开车赶到存放电缆厂新设备的旅馆查看设备保存情况。
旅馆大门开着,傅明哲直接把车开到了仓库门口,下了车就冲进去检查。
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
因为有人已经提前给设备盖上了雨布。
在把沙时薇送到医院,阔别二十多天以后,傅明哲又见到她。
几天之前,傅明哲就收到医院那边发来的费用结算通知。傅明哲有事在忙,就让厂里一个住在医院附近的主任替他去医院缴费,医院的账单明细他直到今天都没来的及看一眼。
“谢谢你。”傅明哲伸手把最后一块雨布的角拉过来拽整齐。
沙时薇看了他一眼。
大病初愈,沙时薇的气色称不上多好,那双狐狸眼先是习惯性的剜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收起了锋芒,垂眸时只剩下一片茫然。
“你......”傅明哲没有和女孩打交道的经验,尤其是沙时薇这种戴着戾气面具,拒人千里之外的类型,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呃,你要多休息。心肌炎不是出院就好了,要多静养。”
沙时薇低低的冷哼一声,说:“我可没生那娇气的命。”
傅明哲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
风从破掉的窗户横驱直入,一时间仓库内外都是让人睁不开眼的沙尘。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吹动,哗啦咔嚓的声响不停,雨布被风扬起来,傅明哲和沙时薇赶紧用更多的砖头去压雨布的边缘。
混乱中,沙时薇感觉有人冲过来抱住了她,她的身体被那股冲劲推着靠在了墙壁上,整个人被一股暖意包裹住。
“你干什么!”沙时薇愤怒的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一块雨布被风吹起来,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由于傅明哲比沙时薇高了将近三十厘米,雨布搭在傅明哲头上,一点也没落在沙时薇身上,所以靠在墙上的沙时薇没有受到丁点伤害。
“刚才砖头被雨布带起来,我怕砸到你。”傅明哲慌张解释着,向后半步远离了沙时薇,双臂举起撑开了雨布,转过身走开了。
沙时薇觉得脸热,杵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傅明哲把雨布拉回去,盖上设备又拿砖头压上垂到地面上的雨布边缘,双手不自觉的扶摸上她被拥过的双臂,她有点不自然的抿抿嘴,在傅明哲侧身可能看到她的时候,连忙收回视线。
等傅明哲把雨布重新铺压妥当,再转头看时,沙时薇已经不见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把所有的角落都仔细检查一遍。
出了仓库,准备上车离开旅馆的时候,傅明哲下意识的回头朝旅馆住宿的二层小楼看了一眼,二楼阳台上有人正在奋力收拾晾晒的衣物。
傅明哲认出那狂风中瘦小的身影是沙时薇。
一块大白布在四面八方乱刮的风的带动下紧紧裹在她身上,她在床单里徒劳挣扎着。
傅明哲皱起眉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脚不自觉的就朝那跑过去。
他把沙时薇从床单里解救出来,顺手把剩下的床单被罩都收起来。
铺天盖地的雨突然就降下来。
只不过几步远的距离,等进了二楼走廊,两个人都淋湿了不少。
沙时薇头上全是水,一身衣服紧贴在身上,她抱着几件衣物大喘着气,抬头看着这个屡次如神只般出现的男人。
傅明哲脸上都是水,但他顾不上去擦,垂眸看向她的目光灼灼。他来的匆忙,穿的衣服单薄,这会几乎都湿透了。
沙时薇低下头,刚想说声谢谢,没成想就看到男人下面遮不住的昂扬。
她脸上一红,一把抢过傅明哲手里的东西一路不停的跑下楼,钻进她自己的房间随手丢在空床上,大喘着气努力平复心情。
她虽然没有那种经验,但是姑姑开的这家小旅馆平时来的最多的住客就是附近学校偷欢的学生。
那些学生往往热血一上身就什么都顾不上了,门都来不及关就干柴烈火释放热情。她不经意从走廊经过的时候,就扫到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更别说旅馆西边那条所谓的有景致的小河,河岸边树林里经常有偷吃的男男女女。
可以说,论见过的世面,沙时薇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沙时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透的上衣,浅色的衣服在淋雨之后变得近乎透明。她刚才只是想趁下雨之前赶紧把机器设备的雨布盖好,连内衣都没穿......
难怪傅明哲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他会起那样的反应......
这些天沙时薇无事的时候就会想起傅明哲,想起他不求回报的救自己。
她并非天生就铁石心肠,只是后来经历过很多次打击和伤害,学会了在外人面前用冷硬的态度伪装自己。
而当她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独自一人,拥有安全感的时候,她也会像其他春心萌动的女孩一样,会一点点回忆,一点点猜想,当时傅明哲的一举一动,一眸一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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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朝门口看了一眼,现在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迟疑了一下。
但她还是选择出门,正好遇到跟过来的傅明哲,把干毛巾硬塞给他,紧接着她回屋另外拿了一条半干不干的毛巾给自己擦头发。
她心慌意乱,随便擦了几下,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着的门,心一横,决定赌一把。
傅明哲简单擦了一下头发和脸,看到沙时薇的门没锁,以为她只是擦头发,于是在门口咳嗽一声,推开门想把毛巾还回去,结果一眼就看见里面刚脱了上衣的沙时薇。
开门之前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傅明哲大脑一片空白。
沙时薇虽然看起来很瘦,女性的曲线却还是有的,尤其是身前那两团,形状特别好。
她的下身穿着一件老式的浅咖啡色腈纶面料的裤子,被雨水打湿以后紧紧箍在身上,勒出了腰臀腿的轮廓,内裤的颜色都透了出来,跟没穿差不到哪里去。
女孩恰好侧身站在屋里,美好的身材曲线以最诱人的角度展现在傅明哲眼前。
“啊!”看到门口的傅明哲,沙时薇率先夸张的大叫一声,动作无比慌乱的随手抓起旁边放着的一件衣服挡在胸前。
傅明哲回过神,尴尬非常,赶紧退一步关上门。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合适,鼻息间全是滚烫的气息,热度从头顶弥漫到脚底,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母胎单身二十九年,傅明哲这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下,柔软的毛巾被捏的变了型。
暴雨被风刮到傅明哲的腿上,裤子更湿了。傅明哲不自然的用没有拿毛巾的手拽了一把大腿处的裤子,身体转过去背向沙时薇的房门。
鼓的太明显了,被看到就完了。
沙时薇把衣服抱在身前大口喘着气。
之前她住院躺在病床上无事可做的时候,曾经幻想过与傅明哲更亲密的接触。
沙时薇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出头没有恋爱经验的女孩,突然得到一个成熟多金的男性关怀,根本控制不住那种令人脸红心热的念想。
可是她记得姑姑和其他人都提起过,电缆厂的厂长是个淫棍,厂里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他都敢招惹。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理论上不会不懂得其中厉害,但是对异性的好奇和源自生理的冲动降低了她的道德标准。
就像其他从小美到大的女孩一样,她心里存在着侥幸,觉得凭着她这张远比别人美貌的脸,她能拿下那个风流的男人。就算不能彻底拿下,她也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那个男人以后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只要她能得到婚姻的保障,那她就能满足。
但现在傅明哲的表现却没有印证姑姑的说法。
他虽然看到了,但是却主动回避了,而不是借机接近她。
她疑惑的朝门那边看了一眼,觉得或许是姑姑弄错了。
她把衣服捂在身前过去,从里面插上了插销。
沙时薇看着眼前老旧的插销,知道它的存在并不能真正阻挡一个欲念上头的色痞,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沙时薇安心确定傅明哲不会再主动进来。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决定再赌一把。于是她打开衣柜认认真真挑选出一件她认为还挺好看的连衣裙往头上套。
门外的傅明哲逐渐缓过劲来,他不敢回头看,外面只有雨兼风,他只好隔着门说:“沙时薇,你......你的毛巾.....我......我放在......”
沙时薇听到傅明哲的话,觉得他可能是等得不耐烦了。
可是她这边越着急越穿不上衣服,她选的这条长袖连衣裙,裙子部分是一层层的绉纱,上衣面料虽然有弹性但是比较贴身,加上身上的雨水没来得及擦干净,裙摆粘在皮肤上难弄的很,上衣也总是拽不整齐。
好不容易穿好裙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像穿了一大块破布,不觉有些懊恼。
从前她没有像现在这么瘦的时候,身材更加丰满圆润,不用穿塑型内衣,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很有女人味,加上她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在学校里有不少同学背地里给她起外号叫狐狸精。
她第一次从室友那里听到她这个外号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毕竟在她印象里,狐狸精都是魅惑男人的角色,而她自己从没跟哪个男生公开交往过。即使有过暗恋的男生,也都是偷偷藏在心底,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狐狸精了呢?
可是现在她却巴不得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只狐狸精,只要能拿下门外那个男人......
“哎?傅厂长,你在这干吗?”门外传来姑姑的声音。
“我......我......”傅明哲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沙时薇的房门,生怕她出来告状。
“上回我可说明白了,上医院的钱我不出!”姑姑蛮横的说,“是你想带她去医院的,我可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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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哲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沙时薇的住院费是他付的事。
“花了多少钱?”姑姑讽刺的问。
“啊,住院啊?啊,七千多吧。”傅明哲回想了一下,傻里傻气的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