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真的特别棒。体力特别好的,学习东西也特别快,常常是我讲一讲,她就明白了。”
“我们一般两鞍时九十分钟连着上,但她从来不喊累,下了课还有精力去打理马儿。 ”
“一般来说,第11~15节学会压浪,已经算是很快了。但是她第八、第九节,就已经学会了。”
“最重要的是,她每次上课都好开心,好热情。这样的学生,谁不爱给她上课啊?”
杨冰玟牵着梅元瑾的手,笑得很灿烂,眼尾折起了鱼尾纹,“以前我孙女学骑马,我俩也去陪过。我们今天过来看了元瑾,就觉得她特别棒。”
“乖乖,我和爸爸可为你骄傲呢。”杨冰玟眉开眼笑对梅元瑾说。
他们家对孩子是鼓励式教育,如今对梅元瑾也是。
魏清硕也开了口,“马术运动风险系数很高,比起元瑾的成就 ,我们更希望她能享受其中。所以她学习进度放慢一些也没关系,把基础打牢了,减少受伤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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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停车场时,他们也路过一个教练在跟家长谈话,小女孩垂头丧气地站在母亲身边,小手拨弄着手套。
“相比其他同学,Jessica真的骑得很棒,进步也很大……”
母亲唇角下压,嫌弃地看了一眼女儿,开口打断教练,“嗯,我觉得很一般,甚至很差劲儿。”
“我看别的小朋友40鞍时都能跳障碍了,她现在都50鞍时还不会跳。”
教练一脸无奈,“但是她的基础比其他人要稳,将来跳障碍能较好地控制马。”
“基础稳有什么用?谁学马不摔跤啊?不上障碍,她能拿冠军吗?”母亲冷着脸反问教练。
梅元瑾他们一行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那位母亲和教练,虽然都没说话,但大家都很同情那个闷闷不乐的小孩儿。
杨冰玟摇了摇头,感慨道:“东亚小孩儿的一生呐……”
梅元瑾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无论做事的过程有多艰辛,家长不会在乎,只关心结果。无论结果做得多好,都得不到家长的认可,更别说夸奖和赞赏了。
现在她长大了,身边陪伴她的人不再是从前那一批了,她也不再是得不到认可和夸奖的小孩儿。
她现在有点小进步,身边的人都观察到,然后毫不吝啬地夸她。每次被夸,她心里都非常开心。
心情好了,做事情也会更加投入,更加有激情。
即便做不好也没关系,因为没有人会觉得她蠢笨,只鼓励她说“刚才没发挥好,我们再来试一遍”。
梅元瑾背对那对母女大概五米远,她攥着拳头,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回头朝那对母女走去。
她蹲下身子,对小女孩说,“你上次在上课,姐姐我还停下来看你。”
“你骑得又快又稳,辅助信号的传达特别准确,比我这个大朋友厉害多了,我都羡慕死了,你真的超棒的!。”
梅元瑾朝小女孩甜甜一笑,“姐姐会向你学习的,加油。”
小女孩很少听到夸奖,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错愕又惶恐,紧接着是无措、紧张和羞涩。
梅元瑾能理解这种心情,因为她以前收到夸奖就是这样复杂的心情(其实现在也还有点),惶恐多过欣喜。
现在听到的夸奖多了,她才慢慢和那些不良的第一反应和解了。
不擅长夸人的梅元瑾,夸完小女孩就溜了,主要怕那小孩儿的母亲反驳她。
杨冰玟他们在原地等她,二老的眼神十分慈爱。
她主动挽起杨冰玟的手臂,乐呵呵地掩饰自己的羞涩:“原来大方夸赞别人,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
“当然了。”杨冰玟一腔吴侬软语,温柔又宠溺,“因为你长了一双慧眼,能发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嘛。”
二老过来接她下课,是想请她在外面吃饭,顺便把没吃午饭的凌教练也带上了。
吃午饭的地方是一家很知名的茶餐厅,魏清硕和杨冰玟虽然是长辈,但一点架子都没有。
魏清硕为梅元瑾烫洗筷子,杨冰玟拿湿巾给她擦手。
凌教练和花西阅去洗手间洗手,前者好奇地问后者,“确定这是元瑾男友的父母,不是元瑾的亲父母?我带过那么多孩子,这二老比亲生父母还亲生父母。”
语言和动作很好装,但眼神很难装。而二老看梅元瑾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慈爱和宽容。
刚才梅元瑾把菜汁滴到衣服上了,杨冰玟拿着酒精湿巾帮她细细擦拭,笑着嗔怪道:“还真是个小朋友呢。”
语气是宠溺的,而不是阴阳怪气的。
“确定啊。”
“他男友父母也太好了吧?”凌煦说,“小说里的霸总,要不家庭破碎,要不父母很强势很注重门第吗?”
花西阅抽了张纸巾擦手,“他们不注重门第,大概是因为魏家就是门第本第吧。”